他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最后干脆负气直接坐到了地上,“你既然知道了,就不应该拦着我。”
他轻轻晃着自己,快被人拽脱臼的胳膊,人咬牙切齿,“那女人我确实讨厌的紧,可是她不应该这样死。”
“可他是乌斯藏活佛,一旦在争斗当中出了一丁点的情况,你就会迅速成为整个乌斯藏的公敌,乌斯藏看似与世无争,可同样他们骨子里的信念会让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一旦到那时,发生的就不是单单针对,一个人的事件,而是国与国之间的天下纷争。
“到那时候,哪怕是我也护不下你。”
“谁用你来护!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一个人做就够了!”
徐招人从地上站起来,“你就当今天没见过我就好,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以后什么人来询问你,你就当从不认识徐招人,更没有过这样一个师弟。”
聂青桑跟自家师弟认识那么长的时间,见识过他许许多多的面孔,就连狼狈、谄媚、遍体鳞伤这种情况都不在少数,可是却鲜少见过这样的徐招人。
好似有了一个宏远壮大的目标,周身充满了一往无前的信念。
这样的徐招人让他觉得欣慰又陌生。
就好像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只是一个存在记忆里微不足道的缩影。
徐招人转身,他今天竟然敢来这里,就必定是抱着必死的信念。
可就像当年那押送奴隶的船只,被他们搅得天翻地覆,而他被舱门压住,差点埋进湖底时一样,那个去而复返的少年,一就像几十年如一日一般从未变过。
聂青桑握住了徐招人的胳膊,一如当年,船只将覆他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指。
“非做不可?”聂青桑眼中的光亮,像两团火,让直视他的徐招人觉得耀眼而灼烈,甚至想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避开。
“当然。”
徐招人说,“她爱美了一辈子,就算是死也不应该死的这么难看!”
“别给我说那些家国天下的大道理,如果今天躺在床上,命不久已的是蝶衣,你告诉我,你会怎么选?”
徐招人想要甩开那只拦住自己的胳膊,但是对方的固执超出他的想象。
明明已经没了武功,明明就连手上的薄茧都退成软绵的模样,可是那只手掌却依旧暖的像能融化心底的坚冰。
“别这样。”
徐招人看着那只拦住自己的手,忽的带起一个笑,“你这样拉着我,总让我觉得自己好想对你很重要一样。”
聂青桑扯扯嘴,干净利落,着松了手,“你想太多了,我对你纯纯就是面对一个不成器的师弟,觉得麻烦又讨厌。”
麻烦又讨厌得徐招人师弟“……”
“你可以闭嘴吗,谢谢。”
“只要你让我帮你。”
聂青桑回,“不要太感动,我也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位乌斯藏活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