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若辞笑道:“当然杀了啊,不杀她们,留着中元节做月饼馅儿么?你不用费心,杀之前我已经拷问过了,贼尼胆子大,心眼儿却不多,连收买她们的人是什么样儿都说不清,只说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三十多岁年纪,五官平常。”
杀人像碾死虫子也就罢了,月饼馅儿什么的,听着实在令人恶心,楚胭摆摆手示意他别说了。
刀若辞见她模样,有点误会,笑道:“放心吧,我不跟你要钱,为了兄弟义气,亏本的买卖偶尔也要做一次。”
楚胭的记忆中,刀若辞是一个杀手,说出这种话也不稀奇,她没精打采地应道:“算了,我本来也要杀她们,你杀了也是一样的。”
还免了我双手沾血,楚胭心想,只不过穿到严楚楚身上,就凭着她这复杂的身世,想要双手不沾血,那估计是不可能的。
在刀若辞这里,杀两个图财害命的尼姑,确实不是什么事,他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楚楚,你还没说呢,你这脸是怎么回事?还有,你为什么又回到楚府,不怕楚观之那老狐狸卖了你?”
经过这半天的接触,刀若辞已经可以确定,这傻丫头的脸上没戴人皮面具,这些斑点和疙瘩,都是她自己脸上长出来的!
刀若辞穷追不舍,楚胭苦笑一声,心知必须跟这货说实话,不然的话,以后麻烦无穷:“脸是我自己弄这样的,还有,以后别叫我楚楚了,我现在叫楚胭,严楚楚的楚,胭脂的胭。”
在刀若辞惊讶的目光中,她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楚观之那老狐狸……他现在……是我的便宜爹。”
饶是刀若辞向来无条件地信任她,也忍不住低呼出声:“你疯了?竟然认贼作父?”
看着楚胭难看的脸色,他自觉不妥,又临时改了口:“数典忘祖?”
这个似乎更不妥了,刀若辞索性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人活着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该如此委屈自己!”
楚胭苦笑,这都是原身跟楚观之的约定,而她因为记忆的缺失,直到前一刻听到严楚楚这个名字时,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楚观之答应我,给我一个身份,让我留在京城,再想办法给父亲平反申冤。”她苦笑一声,记忆中的严楚楚没跟刀若辞说这事,所以他才会如此错愕:“所以,现在我的身份,是楚观之外室所生的女儿,名叫楚胭,至于这脸,自你走后,我就一直在吃药,脸变成这个样子,是防着万一被人认了出来。”
刀若辞的脸色难看之极,沉默了好久,他长叹一声:“其实没事的,你一直在土石堡,洛京城中这帮子胆小鬼没人敢去那边,哪里有人能见过你?!”
楚胭沉默不语,她打算把容貌改回来,已经开始用药了。
“算了,”刀若辞沉默一会儿,拍拍楚胭的肩膀:“委屈你了,要我说,不如想办法去刺杀了宁王和皇帝老儿,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
“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事它不成啊。”想起原身记忆中的资料,楚胭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