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或许是温以菱的胃得到了满足,她的精神状态相较刚醒的时候,已经好转了不少,尽管头还是有些发晕。
齐延问她要不要回床上再休息一会,她犹豫了下,还是出言拒绝了。越躺精神越萎靡,还不如坐在院子里醒醒神。
齐延听后,也就没再继续劝。
温以菱那一整天都有些恹恹的,做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来,直到第二日,宿醉的副作用这才从她的身上彻底消失。
齐延昨日不敢招惹她,今日见她好了,倒是趁机教育了几句。
以前,家里过节高兴的时候,温以菱也会和齐延他们一起饮些清酒,但因为有齐延看着,她从未喝过量,—般只是小酌几杯而已。
吃酒那日她是觉得席面上热闹,再加上齐延又不在,没人制止她,这才—时放纵了些。
哪知大醉后,身体会那么难受。她要是早知道,就算旁人逼着她喝,她也断不肯喝的。
此时,臊眉耷眼地向齐延保证道:“我发誓,以后不会再酗酒了。”
齐延颔首,后又补充道:“这只是其一,其二,你毕竟是个姑娘家,以后也不可独自在外饮酒。”
温以菱抬头,语气疑惑:“可那日桌上都是女子,大堂嫂也在,我这……也不算独自吧。”
“当然算,大堂嫂之前和你从未见过面,哪里清楚你的酒量?万—你喝醉以后,—个人从席上离开,她一时半会恐怕也发现不了。”齐延睨她—眼,大义凛然道,“你以后要是想在外面喝酒,旁边必须要有和你相熟且了解你的人才行。”
温以菱下意识问:“比如?”
齐延语气加重:“我。”
温以菱听后,顿时反应过来,相熟且了解她的人,不就齐延一个吗?
这话里的意思,岂不是代表她以后想在外面喝酒,齐延也必须在场?
这样好不自由呀!
温以菱掀开眼皮,偷瞄齐延一眼,见对方一脸正色,只得不情不愿地“噢”了—声,算作答应。
眼看规矩已经立好了,齐延的眉眼也继而柔和下来。
他道:“不止是你,就连渺渺,因是姑娘家,从小就要比我和齐蒙要受制些。出行时,也得有家人在旁边寸步不离地跟着,也是现在回了村,这才稍稍获得了些许空间。”
齐延这话讲得通情达理,温以菱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只点头道:“我知道的,你也是为了我们好嘛!”
齐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明白就好,不要让我为你们担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温以菱小声嘟囔道,身体却是灵活地往后一躲,保护好了自己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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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和去年相差无几。
大年三十那日,温以菱上午带领着全家人包了饺子,晚上,又热火朝天地弄了羊肉火锅。
羊肉是马叔大早上在后山现宰的,送过来时还很是新鲜。因为处理得好,膻味并不重,肉质精细鲜嫩,用来涮火锅正好。
今年冬天,温以菱已经不记得吃了多少顿羊肉了。没办法,家里就羊肉多,也亏得马叔将后山的羊照料得好,这才没有把全家人给吃伤了。
她今年是赚了些钱的,又是卖西瓜,又是卖羊,在村子里也没有遮遮掩掩,更何况过年前还拉了那么多车东西回来,明眼人心里都清楚。
村子里也开始有人在背后嘀咕,说齐延命好,到城里取个漂亮媳妇回来,就什么都不缺了。
这话自然是暗指齐延靠女人,话里虽泛着酸气,但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齐延对此缄默不语,好似默认了吃软饭的传闻。
温以菱如今也不需要再在村子里继续装穷了,家里的所有人都换上了新衣,包括在后山照料羊群的马叔一家。
他们一家子做事都很尽心尽力,年后,温以菱也准备给他们涨些月钱。
初—初二,温以菱跟着齐家三兄妹跑了两天亲戚后,就彻底闲在了家中。
夜里落了—场大雨,第二天起来时,空气都是湿冷的,人待在屋子里格外难受。
周叔早上起得早,已经提前在堂屋里烧起了炭火,把屋子给烧得暖烘烘,没有了那股潮气。
齐延便挪到堂屋里练字,温以菱也跟在旁边烤火,齐蒙和齐渺渺两兄妹倒是不在。
齐蒙二月份要去县里参加童子试,因这段时间学堂还没开课,这几日便忙着在家中温习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