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这松口:“你们要找的六少爷是天字二号房的。”
暗一愣了一下但没多想,那两个衙役也追了上来,帮着他把人往上头运。等到天字二号房,将人卸下。暗一敲了敲门:“主子,是我。”
门销从里头被打开,随后门被拉开了,开门的是暗九,暗九边开门边抱怨道:“你走门做什么?怪麻烦的。”
暗一身后的知县和衙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难道他们平常都不是走门的?又联想起暗一的身手,知县的眉头又凝重了几分,莫非此人平日里是做梁上买卖的?
暗九刚说完麻烦,就看见了地上躺了个人,还是倭人打扮的人,暗九倒吸了一口气:“你这是去进货了?”
知县这下子点了点头,看来他的猜想没有错。
暗一揉了揉眉心:“就你废话多,这人是从江上捞上来的,主子呢?”
“里面呢,大夫正在给那小孩儿把脉。”
“来,搭把手,把人弄进去。”
暗九乖乖点头,两人很快就把人弄进了房间里,扔在了地板之上。
然后暗一便带着知县进了里间:“主子,这位是延陵县的知县大人。”
里间除了正在问诊的大夫,还站着一个人,此人一身黑衣,正凭窗远眺。听见暗一说话,回头看来一眼他们。
知县打了个激灵,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虽然最近这种紧张经常伴随着他。等最开始紧张挨过去后,知县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人应该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
“大人。”陆詷淡淡地点了点头,“有劳。”
知县清了清嗓子,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暗一躬身道:“属下在江面又捞起一个人,是个倭人,现在在外间。”
陆詷皱起了眉头,当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他和吴珣之前也在讨论这个问题,基本上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门派火拼,一种便是倭寇作乱。如果江面上出现了倭人,那想必便是后者,这也是陆詷最不想看到的情形。
陆詷径直走到了外间,看见躺在地板上的倭人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你看见他时他浮在水面上?没有沉底?”
“那会儿估计快沉了,但是还能看见他的脑袋。”
陆詷弯腰从他怀里揣着的饰品中拣了一个,颠了颠:“是真的。”
这手法,这眼光,知县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青年莫非就是偷王?偷中之王?如此一来,那两个人管他叫主子便情有可原了。
“知县。”陆詷直起腰,“附近是不是没有驻军?”
知县摇头。
刚摇完头,知县就僵住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给剁掉,这毛病他已经犯第二次了!幸好第一次没闯祸,但这一次就不好说了,这人可是偷王!
“那你们可有水性好的衙役?”
“自然是有的,我们这带基本上水性都不差。”
“派人沿着江水而下,找到源头。”陆詷握紧了那串宝石手钏,“我估计不会太远,这人应该会一些水性,但水太冷游不动便厥了过去。他身上挂了这么多真宝石,要是从远处冲过来的,按说早该沉底了。想必出事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
知县眼睛一亮,赶紧招呼那两个衙役去召集人。
“得尽快,太阳落山后便危险了。”陆詷指了指暗一和暗九,“他们会跟你们一起去,记住要挑身手好的衙役,也许会碰到危险。”
知县虽然知道这人很年轻,虽然知道这人来历不明,虽然也知道此人说不定真就是个偷王,但他说出的话却是很讲道理的,而且早在他脑子反应之前行动便已经给了答案。等到他懊恼的时候已经完了。
到底是这些人气场太强,还是他气场太弱了?
正想着,窗户被推开,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手里拿着几个油纸包,闻上去便已经足够诱人了。
“这么多人啊。”那人也穿着一身黑衣,发梢还有湿漉漉的,身上散发着皂角的清香,似乎是刚冲过澡。
破窗而入的是吴珣,吴珣是在暗九回来后去街上来了些吃食。陆詷接过吴珣手中的油纸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赞同道:“下次不许没擦干便出门。”
吴珣心虚地眨了眨眼:“饿嘛。”随后他看见了屋里多出来的几个人,“这位是?”
“此处的知县。”
吴珣赶紧拱拱手:“大人,我有一事相询,为何延陵县大门紧闭?镇外似乎有不少逃难的难民。”
陆詷目光一凛,眼睛也眯了起来。
吴珣见陆詷脸色变了,赶紧补了一句:“虽然那些难民举止确实奇怪,而且我听镇上的百姓说,这些人已经聚集三日了。按说此处既然镇门不开,为何他们不去别处?”
知县叹了一口气:“这位公子和隔壁那两位爷说的一模一样,镇门最早也并非是我不开的,而是那二位爷不许我开,说是我若开了镇门,那便是里通外敌。他们说,那些并非是真的难民,他们举出种种证据很难不让人信服。”
隔壁的两位爷?
知县点头:“就是住在天字一号房的两位,其中说自己行六,另一位……”
而此刻暗一不期然地想到了刚刚掌柜的话,他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这座客栈还有另一个六少爷,难不成就是知县口中的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陆詷:这么巧?就连化名都有同名同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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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你们的多字数~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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