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晚宴已近在三日之后,罗仔珍心头没有丝毫紧张,手下众人倒是紧张万分。
琴棋书画四人是将自己负责的事情查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善琴负责的席面,更是每有稍稍更改便要呈到罗仔珍面前来,让她亲口品尝一番。
眼瞧着善琴又端着菜肴找上门来,罗仔珍是哭笑不得。
一遍喝着茶,罗仔珍看着善琴眼巴巴的目光,笑道:“好善琴,你可别这样看着我。你该是知道你家小姐刚用了午饭,这会可是一分半点都吃不下了。”
善琴却不肯轻易放弃,盯着罗仔珍手中的茶盏,似是要让罗仔珍别喝茶,多少尝一口。
罗仔珍与她目光交汇,心中更是哭笑不得几分。
但还未由得罗仔珍说话,上前来给罗仔珍添茶的善画便先笑出了声,“我说好姐姐,您这是不是也太紧张了些?”
将添完茶的茶壶放到一侧,善画跪在善琴身侧,道:“左右皇城那些个大人们,谁不是吃惯了美味珍馐的?咱们这席面做的差不多就罢了。晚宴嘛,不过是让各位大人来拉拉家常结结亲家的,何须太过较真?”
善琴闻言,先是瞪了善画一眼,而后终是憋不住笑出了声,嗔怪道:“你倒是将寻常小姐常说的话记得牢。”
一旁喝茶的罗仔珍闻言,脸上一懵,“怎么?这些是我说过的吗?”
“当然是您说过的啦。”善画趴在矮几上,笑眯眯看着罗仔珍,道:“不仅是说过,还是说过好多遍呢!不然奴婢怎么能倒背如流呢。”
“倒背如流。”善琴愤愤,没好气地推了善画一把,嗔怪道:“那你倒是来给我倒背一个。”
“小姐,您看她呀。”善画赶紧往罗仔珍跟前蹿,道:“这是说不过便开始挑刺了。”
瞧她耍宝的样子,罗仔珍与善琴都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瞧瞧善画看的多开,你该是向她学学这心态的。”话音一转,罗仔珍又道:“当然了,善琴做事认真,善画也该学学。”
两丫鬟纷纷应道:“是。”
终究还是没动那菜肴一口,罗仔珍将茶盏放下,瞧着室内,突想起悦微来。
目光转向善画,罗仔珍问道:“这几日你是愈发清闲了,悦微呢?几日都不曾见到她了。”
“啊……这个啊。”善画话音微顿,方道:“这会,估摸着得是在练舞吧。”
“这会不是午饭时间?”罗仔珍不解。
那刚吃饱就跳,能舒服么?
善画却是面上神色微微一滞,隔了片刻才怯怯道:“其实……小姐……悦微为了晚宴献舞,已经很久每日只喝清水了……”
闻言,罗仔珍没说什么,倒是善琴先是惊讶出声,“什么?什么都不吃?”
一边说着,善琴的目光不禁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腩上扫了一眼。
这些日子,常年泡在厨房,她可是没少吃……
罗仔珍也是没想到悦微能为这晚宴献舞将自己逼到这么紧,这些日子悦微一心扑在练舞上,罗仔珍便准了她不必来身前伺候。
主仆俩已有许久未曾见面了,竟是不知这段时间悦微为了献舞到了废寝忘食的境界。
当即皱紧了眉头,罗仔珍起身,“去看看。”
两小丫鬟也赶紧起身,应了声“是”便匆匆为罗仔珍带路前行。
还是那个四面围有薄纱的凉亭。
只是待三人到达之时,这凉亭内没有丝竹曼妙音声,有的只是惊慌失措的众人。
瞧的那凉亭中间围了一圈子舞姬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乐师们站在外面正担心忧虑地往内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