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罗仔珍能偷懒不去迎客,却是躲不过宴会上与众人见面。
当即伸了个懒腰,罗仔珍起身,安慰了悦微一句,这方跟着善琴一并往前厅特意开阔出的宴会处走去。
待走远了悦微的屋子,善琴悄悄扫了一眼自家小姐悠哉的表情,小声禀告道:“小姐,熙雅……来了。”
作为整个汇灵国唯一的公主,对众多平民而言,“熙雅”二字后面仿佛天然就该跟着“公主”二字。哪怕皇甫熙雅被贬多日,善琴还是未能彻底改去之前的称呼习惯。
罗仔珍闻言,面上当即一惊,“不是未曾给她发请帖?”
善琴微叹了一口气,“她是跟着一个小门小户的官家夫人来的。厚着这样的脸皮,废了这样的心力,奴婢只怕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啊。
话说一半,善琴却是不敢再说下去,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自家小姐的面色。
罗仔珍却是比她想象的淡然的多。
“哼。”冷哼一声,罗仔珍道:“管她安没安好心,胆敢在我面前作妖,我便势必要让她没好果子吃。”
“对了。”罗仔珍话音一转,吩咐道:“此事先莫让悦微知道。”
小丫头的心境刚刚才安定下来,这会要是知道此事,估计心里有的闹腾了。
善琴是知晓其中弯弯绕绕的,当即行礼道:“是。”
言罢,主仆俩便快步往前厅而去。
汇灵国中,虽还秉持着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潮,但像这等宴会却是不必男女分席的。只是要求女子的席面要稍稍比男子的往后撤一些。
待罗仔珍步入那布于宽敞后花园中的席面之时,一眼便穿过许多穿红戴绿的官夫人,扫到了那居于宴会最角落的熙雅。
原因无他,只因熙雅眼中那杀意与戾气太过浓烈,对这些气息敏感如罗仔珍,怎能不一眼看到她?
只是……
许多事日不见,熙雅是眼瞧着的苍老了许多。按着汇灵国“士农工商”的严格排序,她嫁的那商户该是社会最底层的人物。
作为底层人物的妻子,熙雅自然无缘了那许多华贵衣裳。只能用棉布衣衫强行堆砌一层破烂的华贵外壳。
瞧着就磕碜。
而且,自以为聪慧地用一缕碎发挡住额间伤痕。
却不知只会让人更在意那伤痕,只会让人在看到她的瞬间就知道这是个破相女子。
皇城内各大臣们是不知晓熙雅被贬内情的,却是知道在罗仔珍大婚之夜,熙雅将人留在宫中之事。
将这两者联系起来,众人只当熙雅被贬是圣上为她留人宫中而发怒。自然对熙雅被贬是乐见其果。
瞧着与熙雅一通,想自己这边射来目光的大人及夫人们,罗仔珍照着先前学过的场面话,笑着向众人行了个礼,抱歉道:“未能出门迎接各位,实属齐罗氏失礼。只因身体抱怨无可奈何,万望各位担待。”
众夫人闻言,纷纷应道:“夫人言重了。”
“夫人身体抱恙,该是好好休息才是。”
“夫人一片诚心,我等皆是明白的。”
一边与众夫人说着场面话,罗仔珍一边迈着步子往坐在主位上的齐负嗔身侧而去。
却是在走到一半时,突听得角落里传来一尖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