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凤舞便往郓州城赶。
她要赴吴优和吴优的约会。当然,凤舞也很想见见晋王。这两日,郓州城内关于晋王的传闻可谓是铺天盖地。或多或少,凤舞知道晋王是个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青年公子。凤舞是个女子,心底里也是有小女孩的天真,她也想看看传闻中的晋王到底是否如传言所说,温文尔雅。
快到城门口,凤舞被师傅冷武艳拦住了。
“师傅,真的是吗?”
凤舞看着一身黑衣的冷武艳站在道路中央,她的心激动的快要跳出来。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她和冷武艳都未曾见面。如果说要凤舞把心里最重要的人做一个排序,冷武艳绝对排在第一位。在凤舞心里,她不仅是她师傅,也是她母亲。
冷武艳缓缓的走到凤舞跟前,伸手摸着凤舞的头,柔柔的说:“三年未见,你倒成了大姑娘了。”
凤舞趁势把头放在冷武艳的肩膀上,不由得,眼泪溢出了眼眶。好一会,冷武艳推开凤舞,她看着凤舞,冷冷的说:“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能哭,怎么?把我说的话都忘记了?”
“弟子不敢。”凤舞忙拭去脸上的泪珠。
“你在郓州城所做的事情为师都知道了。”冷武艳说,“你做的很好,超出了为师的预期。为师很为现在的你赶到骄傲。”
“师傅,你是要带我离开郓州吗?”凤舞问。
“你不想走?”
“我想走。但现在不行。石重还没有死,我的计划还差最后一步,我要看着石重被砍头。”
“你不是已经把事情交给赵无极去做了吗?”冷武艳说,“吴优不比你笨,你便是不去见他,他也能明白你的用意。”
“我怕他万一……”
“你想见的人并不是吴优,而是晋王,是不是?”冷武艳问。
凤舞不敢和冷武艳对视。她缓缓的低下头。冷武艳说中了凤舞的心思。凤舞要见晋王还有一个原因,她心里隐隐的觉得晋王就是冯琰,那个三年送给她油纸伞的青年公子。
“你不要忘了,你身上可是背负血海深仇。”冷武艳说,“你未来所要选择的路的是遍地的荆棘和无尽的陷阱。你要时时刻刻的保持警惕。而情感只能会让你不冷静,让你心烦意乱。”
“师傅,你误会我了。”
“希望我真的误会你了。”冷武艳说,“你若是不放心,我替你去见晋王,把你的意图告诉他们。”
冷武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凤舞也就没有任何借口了。在冷武艳的注视下,凤舞默默的转身回去了。冷武艳则动身去了“新义茶馆”。
晋王和吴优早就到了。凤舞迟迟未倒,晋王等不耐烦了。吴优的眼睛在人群中穿梭,希望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凤舞。
“你找人吗?”冷武艳站在晋王跟前,问。
晋王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他忙起身,拿眼睛上下打量冷武艳,确定他真的没有见过此人。随问:“你是谁?”
“我是小姐派来的人。”冷武艳自顾的坐在秦琰对面,说,“小姐在来的路上出了点事,不能来了,她让我来带她传话。”
对于冷武艳的话,吴优并不相信。可是,他也找不到破绽,一时对冷武艳的身份存疑了。
“你家小姐让你传什么话?”吴优问。
“你下棋吗?”冷武艳问。
吴优不知凤舞问他这句话是出于何种目的,,他愣了愣,忙说:“偶尔下,但我的棋艺不好。”
“下棋时,遇到死局,人们通常用的一招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冷武艳的手指在茶碗的边缘划来划去。“当一件事情,你用常规的手段无法取得进展时,你不妨用一些旁门左道。”
秦琰看着冷武艳,一脸的茫然,对于冷武艳的话,他是真的没有听明白。
“话我给你们带到了,我该走了。”冷武艳起身,不及秦琰说挽留的话,冷武艳便走远了。
看着冷武艳远去的身影,秦琰问:“吴先生,你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吗?”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吴优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好一会,吴优用手拍了自己的脑袋,恍悟道,“公子,我知道其中意思了。”
回去的路上,吴优把冷武艳的话解释给秦琰听。秦琰觉得“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策略有些冒险,但除此外,他也别无选择。
三日后,石重被装进囚车里,拉着游街。然后,吴尚峰当众宣布,石重杀人有罪,但罪不至死。被发配到边关。
囚车刚出郓州城,便遇到了劫囚车的人。好在凤舞早有安排,赵无极暗中相助,帮着御林卫把那些劫囚车的人一网打尽。
“这些人就是你说的后手吗?”秦琰指着身后的劫匪,对石重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可以不说。不过,留给你沉默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