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
应该不可能,那男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空回家,更没空来关注她泡澡晕倒的事情。
这么一想,南颂一颗心拔凉拔凉。
开始思考到底是自己脑瓜子不好使记错了什么细节,还是家里进来了别的什么人。
后面的念头从内心深处冒出来的那一瞬间,南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揪着被子的手都有些不太稳当了。
就在她思绪飞速运转思考着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卧室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了。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就抱着被子往床头退缩了一大步“谁!”
南颂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跟筛糠似的,连轴转过于劳累的工作强度让她的神经都变得紧张了。
主卧里没开灯,黑黢黢的一片,只有靠近阳台没关的落地窗窗帘开了大约半米宽,此刻正有明亮的月光透进来,洒在地板和被子上。
借着晦暗光线,南颂看见门口正站着一个人。
空气沉默了两秒,传来一道淡淡的男人声音。
“我。”
言简意赅冷淡至极的一个字,却让南颂的心放下了大半。
虽然两个人从举行完婚礼之后长达十天半个月都没有见面,但沈渡的声音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南颂心有余悸,把手掌按在胸口处平复着刚才被吓到的心情,额头和背心渗出了一片薄薄的冷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南颂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其实有些老大不客气,一是因为被吓到而心情糟糕,二是因为在这个家里看到沈渡本身也就是一件不那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用一句比较好理解的话来说大概就是——
我见沈渡多傻x,料沈渡见我应如是。
沈渡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她这句话里对他的不满,脾气也没收着,冷冷开口。
“我听你这句话里似乎充满了质问?首先,这里是我们共同的家,我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来,其次,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你晕倒在了浴室,你恐怕现在已经冷死在里面了。”
“”
虽然已经知道是沈渡把自己从浴室抱回床上的,但一想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南颂的脸“噌”地一下烫得吓人,烧得脑子都要糊了。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脱口而出一句“所以你刚才碰我了?谁让你碰我的?”
借着月光,她看到沈渡朝她这边走了过来,站在床边,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淡得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所以你是觉得所谓的清白比你的性命更重要?你要是愿意一直光着身子在浴室里躺着被冻成一条冻带鱼,我也不拦着你,你大可以现在就去,浴室门永远为你敞开。”
南颂“”
狗男人不开口说话就还好,只要一说话,势必很难听。
沈渡这番话里,明明白白地只彰显出一个信息南颂,你在矫情什么?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质问他。
沈渡碰巧回家及时发现她晕倒了,起码没狠心让她就那样倒在浴缸边过一夜。
她的所有情绪都只是因为——自己就这么被他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