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临鸢没什么挑剔的情绪,芷卉暗中松了口气,陆临鸢看在眼里,觉得好笑,“怎么?觉得你郡主我会挑剔,然后暴揍你一顿?”
芷卉点点头,煞有其事的说到:“临出门时姐姐们还说让奴婢好生伺候郡主,说寺庙里清苦,郡主铁定要大发雷霆呢,还让奴婢躲着点呢。”
“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芷卉吐了吐舌头,“郡主人最好了,奴婢就知道郡主一定不会生气。”
“你最好的郡主现在口渴了,还不快去给我泡壶茶来。”
“奴婢这就去。”
芷卉刚出门没两步,提着个空茶壶又折了回来,收起刚刚那副没规没矩的模样,恭恭敬敬向陆临鸢行礼:“启禀郡主,太子妃拜访。”
陆临鸢蹙了蹙眉,脸上的笑意顿时失了踪迹。
陆寒江当年在战场上为了救青熔而死在了句容人手中,青熔最后虽然被救了出来,但在被俘时被废了双腿,自此痊愈后不良于行,也极少出现在朝堂之上。
而陆临鸢也因为此事与皇室划清界限,更对害死自己父王的太子恨之入骨。
太子妃这些年也不止一次登门拜访,不过每一次都被陆临鸢拒之门外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让她们二人住进了同一座院子里。
叶笙虽对陆家的遭遇表示同情,不过为君为将叶笙都明白,此事青熔并没有错,若因他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而害死陆寒江,陆临鸢就是想杀他泄愤叶笙也会助她,可事实上,青熔德才兼备,襟怀坦白,礼贤下士,是一个品德兼优的好太子。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句容国的阿立沅禄罢了,陆临鸢心中什么都明白,却还是钻了牛角尖,将所有人都恨上了,包括她自己。
这件事总是需要解决的,陆临鸢道:“请太子妃进来吧。”
杨玉婉本也没想到陆临鸢会同意见她,毕竟这不是她第一次被拒之门外了。听见陆临鸢请她进去的时候,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芷卉:“太子妃,我家郡主请您进屋一叙。”
“她肯见我了?”
“是的,太子妃请进。”
杨玉婉有些意外,她虽为弱质女流,但也识得大理,若非当年老定王以命相护太子,如今她恐怕也只有在这昭徳寺中常伴青灯古佛度日了。
以前只是一心想表达对定王府的感激,后来定王府只剩下陆临鸢一人,杨玉婉又常常想暗中帮助她以报恩情,如今陆临鸢真的愿意见她了,一时又有些不知所措。
进了房门,杨玉婉便见到坐在桌前吃着甜糕的陆临鸢,举手投足不似大家闺秀般婉约拘谨,却也落落大方率真可爱,与从前阴暗孤僻的模样判若两人。
见杨玉婉盯着自己发呆,陆临鸢将面前盛甜糕的碟子推了过去,问道:“太子妃要尝尝吗?我家琴丫头做的,手艺可不输甜品铺子。”
杨玉婉在陆临鸢面前坐下,见那糕点外观做的晶莹剔透格外精致,也忍不住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入口即化,香软却不甜腻,的确不输京中有名的甜品铺子。
“是那个状告周荣轩的丫头做的吗?”
“正是,太子妃连这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