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可以告诉我很多有趣的知识。
“等会儿!”爷爷喊住我:“你脖子上围得那是个啥?”
“是...是小豆子...他给我的围巾。”我喏喏地回答。
“不要脸!”爷爷挥着烟杆就朝我砸来,我毫无准备,脑袋被烟杆砸个正着,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热流伴随着血腥味从额头滑过脸颊。
“才多大年纪就知道拿别人东西!小骚蹄子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胡家的脸都被你们这帮外姓的狗东西丢尽了!”
爷爷越说越气愤,眼看着他手里的烟杆第二次挥过来,爹突然跑过来抱住我,对爷爷喊道:“别打妞妞嘞!妞妞也不是故意的!呜呜呜爹!你把娃都打出血嘞!”
爹捂着我的脑袋心疼地哭起来。
“唉!”爷爷把烟杆扔在地上,摇摇头:“你个怂包啊!一辈子被女人牵着走!不争气的东西!”
“妞妞啊,是不是可疼了?”爹揉着我的脑袋哭丧道:“你都流血了!”
“没事儿爹,我不疼。”我摇摇头,摘下围巾:“等做完饭,我就把围巾还回去。”
爷爷真是老糊涂了。明明说快过年了,面儿上露疤不吉利,今天就把我的头打出血了。
可血是红色的,村民都说红色喜庆。
不知道爷爷是不是为了图个喜庆,所以才让我额头出血的呢?
做完晚饭,我就赶紧出门了。
一入冬,天就黑的特别快。
这时脑袋上的血已经结痂了,也不疼了。
一路上我蹦蹦跳跳的,还哼着小曲,特别开心。
太好了!爹又开始关心我了。
看来那个坏女人的死是对的!
想到这儿,本来对她还仅有的一点想念现在也没有了。
小豆子家在村子的最中心,路程特别近,不一会儿我就到了。
他家屋子亮着灯,和我们家的暗黄色灯光不一样,是一种柔柔的亮黄色,就像发光的鸡蛋黄一样。在漆黑寒冷的冬夜里显得格外温暖。
我站在门口有点犹豫了。
现在直接把围巾还回去,会不会害小豆子挨骂啊...毕竟是他叔叔的。
况且如果让他看到我脑袋上的血迹,让他担心那就糟糕了。
这该怎么办呢?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看到两个人影从小豆子家出来,是他叔叔和老婶子。
俩人四处看了看,我赶紧躲到旁边的大树下,他们没有发现我,鬼鬼祟祟朝村口的方向去了。
我好奇地跟在后面。
出了村口,是一条大路。
路前方看起来就像怪物张着的大嘴,黑漆漆的一团。
实际上是通往大山的路,穿过这条路,绕过几座山,就到镇子了。
我从来没有走出去过。
小豆子的叔叔和老婶子在村口停下,他叔叔点了根烟,吧嗒吧嗒抽着。
村口有个大木牌,上面用猩红的油漆写着三个字,可是我不认识。
不过娘曾说,牌子上写的是村名。
我们村叫:盘山村。
我躲在牌子后面偷听他们说话。
“你娘天天晚上趴窗户听咱俩动静,想说点话都费劲!幸亏你爹死的早,不然两个老家伙一起盯着我,非疯了不可!”老婶子抱怨道。
“行了!娘也是想着急抱孙子,你肚子要是争气,她也不至于这样。”
“你还神气上了?生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把你哥孩子送过来就够憋气了!多一张嘴费多少钱!”
“你有完没完!我哥又不是不给钱!他好歹也是个村长!”
“村长?就这穷破地方,芝麻大的官屁用不些什么,村长的脸色很难看。
他面前还躺着一个人。
是小豆子的老婶。
她脸色铁青,嘴角眼角鼻孔都是血,就像小莹阿姨死的时候那样。
小豆子的叔叔趴在他身上痛哭,手里还紧紧地拽着那条围巾。
看到那条围巾,我心里咯噔一下。
“胡晨!”人群中的小豆子看到我,朝我挥手跑过来。
糟了!要怎么跟小豆子解释围巾的事情呢?
昨儿白天,他明明把围巾给了我,现在却盖在那个女人身上...
要直接告诉他魔法糖的事情吗?
那会不会伤小豆子的心啊…他送给我的糖果,我却都给了别人……
“胡晨!”小豆子跑过来,在我面前兴奋地说道:“我老婶死了!村民们都怀疑我叔叔是凶手!这下我不用去镇子了!可以留下来陪你咯!”
“这样啊...”
“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
长吁一口气,可算是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