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冷箭,不偏不倚的射中苏榛榛的胳膊,鲜血顿时涌出。苏榛榛忍着痛,将那支箭羽后半部分,用力的折下来。
若是这支箭,再偏半分,可就危及苏榛榛的性命了。
她咬着牙,忍痛不敢出声,躲在那一侧最靠里面的位置,继续盯着那城隍庙里面的戎狄人。
城隍庙里面的那一队人马,并未听见苏榛榛的惨叫,便觉得自己没有成功射杀妄图知晓他们秘密的人,又是一阵朝着苏榛榛这个方向射了七八支箭,箭箭都狎着杀气,似要将苏榛榛碎尸万段。
按照刚定下的计划,无论发生什么,苏榛榛都要留住那伙贼人。
她呵了一口气,继续紧紧的盯着那城隍庙的木门。里面似乎没了动静,但她很确信他们没走。毕竟,整个城隍庙就这一处腐朽的木门可以进出。
另一边城内,魏安阳不顾一切的跑着。他还不知道,因为他走了去搬救兵,那城隍庙内的戎狄人疯了一般的朝向苏榛榛射了一箭,重重的刺伤了她的胳膊。
现在,血依旧不止的流下。那一片昏沉的土地上,苏榛榛的肘下鲜血已经滴满了一个坑。
边防营的节度使,正在边防营内商量着如何部署城内的防卫。魏安阳不打一声招呼的,愣是闯着进入营帐。
有个身材五短的护卫,浓眉大眼,急急忙忙的跟着他一起进入营帐,先声张狂的说:“大人,俺没能拦住他。”
节度使抬起头,将视线从桌案上地图移开,瞟了一眼来人是魏安阳后,轻轻地摆摆手让那护卫下去。
一边又不急不忙的皱眉问道:“少府大人,可是那两位老大人又有什么吩咐,特意亲自跑一趟?”
魏安阳沉声道:“小爷没功夫跟你墨迹,你快派一路兵卒,跟着我去城东城隍庙,那里面有戎狄人,带着兵器的那种。”
节度使早知道魏安阳的目中无人,相比于幽州府衙那位明府大人,魏安阳的所作所为,的确是过于横行霸道了点。
但若是让魏安阳现在知道了苏榛榛受伤,想来也不管那位节度使大人说什么,直接拿了兵符调一队兵卒跟着他去城东城隍庙,他都能做得出来。
节度使死死盯住桌案上的地图,在城东的位置上,他刚刚标记的是一个朱红色的叉。
“戎狄人?带兵器的?”
魏安阳的气势没降反升,恼火说道:“对,快点!现在苏榛榛一个人留在那,若是那伙戎狄人发现了,准备杀人灭口就逃走,我告诉你你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节度使不得不站起身来,从腰间拿出一个铜质鱼符,交由魏安阳手中。他虽然万分的不信,毕竟自己首要排查掉的就是城东位置,可魏安阳刚刚又把话说的那么绝对。
他冷哼一声:“若是城隍庙没搜出来一个戎狄贼人,我会以私自行军的罪责,军法处置你!”
“随你的便。”魏安阳使劲儿一挥袖子,拿上那枚铜质鱼符出了营帐外面,调了一队兵卒,跟着他朝向城东的城隍庙疾行。
一队骑着马的兵卒,便毫无顾忌的穿行在幽州城中。
苏榛榛仍然死死的盯住那城隍庙的木门,聚精会神下,竟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来了。
那人稍微一碰苏榛榛的伤口,苏榛榛这才发觉,潜意识下的叫出一声后连忙住声,一边匆忙的回头瞥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