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岭树拎着带来郎中的衣袖,急匆匆的走在前面,神情满是紧张。那郎中年纪很大,一脸花白的胡子,腿脚也不是很利索。
被顾岭树拉着,两条腿使劲儿倒腾着往前走,生怕被落下后就是拖着自己走了。
北侧厢房,苏榛榛进入厢房后,转身便坐在了右侧内室的床上。她明白一会儿会来郎中替自己仔细的再处理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有些头晕目眩。
当苏榛榛在床上疲惫的睁眼闭眼时,一旁的魏安阳便发觉其中的不对劲儿了。他仔细一看苏榛榛的伤口,那被箭扎进去的附近皮肤,已经变得黑紫。
这绝不对劲儿,魏安阳联想的第一要事便是:毒!
这毒因为过于平稳,与苏榛榛从小吃苦耐劳的身体相互照应着,竟然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才发出病症。
魏安阳瞥眼过去,用手指着苏榛榛那胳膊说:“苏榛榛,你看你那伤口处。顾岭树他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可有帮你把箭矢上的毒吸出来?”
苏榛榛摇头,直到望着自己胳膊变得乌紫之后,才恍然大悟一般的发觉,自己这时候的头晕目眩并非是体力不支,而是中了那支箭上的毒。
郎中总算到了,紧接着那两位京城来的大人物,带着那明府和边防营的节度使一同到了北侧厢房。
原本看上去还算宽敞的北侧厢房,此刻拥挤异常。
那郎中一进屋,便问起来:“病人在哪?你们虽然位列权贵,但也别耽误老朽治病救人。要知道,病人的病情可是耽误不起的!”
魏安阳听见郎中的声音,丝毫未有犹豫,抬起手来便说道:“这儿,这里。这个姑娘中箭了,箭上应该还有毒。”
“有毒?”那郎中的反应并不激烈,反倒是给苏榛榛包扎了伤口的顾岭树激动异常,连连跑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胳膊已经黑紫了半条的苏榛榛。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件事也的确是他想的少了。便又慌张的退下,走到门口回头对着大家:“这件事我有责任,我去找那几个戎狄贼人讨药来。”
那郎中走到边上,用着颤巍巍的声音应道:“快去!能要到解药这就最好了!老朽也能更有把握些。”
郎中看着苏榛榛,神情慈悲且略带悲涩,将手上三指搭在苏榛榛的手腕处进行切脉诊断。
“外伤不算严重,不过流了点血。不过姑娘你放心,老朽在便不会留疤。不过这毒,可就麻烦了。”
钦天监的方某人下意识的抬起头,向前走了两步:“怎么说?”
“这毒,老朽没见过,但切脉后便觉得异常凶险。就是有了解药,也未必能十成把握的救活这位姑娘。照那书上说,要有个提命的药引子入药,不认识的毒或可多些把握。”
魏安阳的眉梢挑了起来,看着郎中问道:“什么药引子?这毒你没见过,那有解药也不能成吗?”
郎中怔了怔:“药引子倒是一种叫阿婆罗门的毒草,只是这幽州城内,恐怕寻不到。至于那毒,老朽没见过,便不能说是见过,那岂不是拿着姑娘的生命冒险吗?”
众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