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是徐教授,我是徐铁匠,‘教授’二字,不过是大家送我的外号。我在宝崃县城西门三号码头,店招就是‘西字第一号’!”徐教授彬彬有礼地朝众人点点头,收拾好仪器,拍拍一直愤怒盯着三娘手里银手镯的大傻儿子。
“大傻,咱们回县城。下次再来寻宝好吗——那个,你们能把手镯还大傻吗?这个手镯大傻很喜欢。你们得还他,否则他会给县长告状——哦,你们以后要打铁铲啊钢纤什么的,来找我,我给你们打折!”
“县长......”许思才喃喃低语。
大家心里都酸酸的清楚,县长大人的养子,那是谁也不能碰的。
银手镯从三娘手里掉落。
徐铁匠伸手接了手镯,彬彬有礼地朝众人点点头,“来城里找我打铁铲啊!”
他带着大傻儿子大摇大摆地下山。
亲眼看见三家换田土协议被焚毁了,重新得到屋后侧边的熟田熟土,姐弟五人在田土边插上标志,上面写有:许耀宗之地,闲人不许进入!
许耀宗看着写有自己名字的土地骄傲地笑。姐姐出嫁,如今他就是家里的老大,他要代替死去的酒鬼老汉儿照顾三个弟弟,要撑起一个独立的家。
“明天快些播种,还能吃上番茄、茄子啥的,今年你们也有菜吃了。”许芸芳吩咐弟弟们,“耀宗,你也不要再去采石场。”
“可是我要不去的话,家里就没钱。”许耀宗摇头,“姐,我能做的。”
“傻瓜,”许耀祖妩媚地笑,“咱姐让你到采石场,然后前两天又让你回来,那不都是为了让三娘他们信咱们走投无路吗?”
“可是我不去采石场又能干啥?”许耀宗摸摸大头,“我就知道咱姐是心疼我的——喂,你们俩在叽咕啥?”
“没有啥。”老三老四同时齐齐地把双手背到身后。
“拿出来!”许芸芳走过去,揪了老四的耳朵:“一定是你偷了别人的东西是吧?”
老四唉呀唉呀叫着,伸出左手,“是许知安身上的,五角钱。”
“还有呢。”许芸芳没放手。
“姐,痛啊。”老四苦着脸,又伸出右手,“是思才叔身上的。”
一盒火柴。
“你为什么不看着弟弟?”许芸芳问老三,“他偷东西这毛病得改。”
“是老三看见思才叔有火柴的。”老四撇撇嘴,尖叫,“姐,你不公平——耳朵要掉了啊,我会娶不上媳妇的!”
“五角钱、一盒火柴犯不着你们俩兄弟冒险。”许芸芳放开老四,怏怏不乐,“如果你们被他们抓住了,他们肯定会往死里打。以后,都不许再偷别人的东西了——如果实在要偷,也得先告诉我,我给你们望风,听到了吗?!”
老三老四彼此对视一眼,齐齐鸡啄米:“听到了。”
“姐?”许耀祖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姐这话是不许老三老四偷东西......还是鼓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