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没有睡过别的女人，也永远不会睡别的女人！”他貌似真诚地诅咒发誓，就差点搬出十八代祖宗牌位了。
“小月——”众人笑得直不起腰来。
“如果你们不认得小月，会不会相信我刚才说的？”章如杰认真地问。
众人怔怔。如果不认得小月，他们毫无例外都会相信章如杰所说。
——
“杰哥，这是人家专门给你留的。”
邮局临时工小月青春二十一岁，原本早该嫁作他人妇了，无赖喜欢上了章如杰这个操社会的人，她最美的年代就浪费在这个浪荡男人身上了。
此时，她拿出自己中午吃食堂特意留下的回锅肉。食堂每两个星期才供应一次肉，每次有小半碗，碗里大半是炒肉的土豆大葱等翘头，只在其中夹有几块肥肉。但这样的美食，已经是处在困难时期的普通老百姓望尘莫及了。
章如杰歪靠在小月的单身宿舍木椅上，在小月走过拿肉去热的时候顺便摸了摸她的屁股，算是对她的奖赏。
“讨厌啦！”小月娇俏地咯咯欢笑，手里打开煤灶热肉，嘴里和屋里的章如杰说闲话：“你晓得下午谁来发电报了？”
章如杰立马坐起来，怔怔，又歪着身子靠在木椅上，装作不是很介意的样子：“都谁？”
小月走进屋里，扬了扬手里的电报纸，“你猜！”
“用得着猜吗？肯定是章多多那个混蛋！”
“哈哈，你就没猜到了吧，是章二叔。”小月得意地把电报纸放在章如杰面前，“我还收了他电报钱，但没给发报。”
“干嘛不发？”章如杰漫不经心地反问，他拿过电报纸一看，差点魂都吓出来了，真的是章多多给省里的吴经理发电报。
许芸芳在早晨出门时特意交待：甭管事情做到什么地步，永远不许犯错。章多多生性多疑问，即便有前两封假电报铺垫，也万不可大意！
还真让许芸芳说准了，章多多会发报给吴经理。
下午他到邮政局打长途电话时，并没有看见章二叔来发电报！
也幸好小月记得他的吩咐拦下了章二叔的电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给发了吗？”他揽过拿着热好的肉碗进来的小月，在她腰肢儿上掐掐。
“杰哥说的，我杂会忘了呢。”小月把肉碗放在章如杰面前的茶几上，又从柜子里拿出半瓶土烧酒，找了个碗给倒上，再拿双筷子递给他：“来，你尝尝。”
这年头有肉吃真的是大户，何况还有人侍候，章如杰大嘴吧哒吧哒，小半碗肉就没了，桌上仅剩一些翘头和半碗咸菜。
小月很幸福地看着章如杰把她盼了两个星期的肉给吞进他没良心的肚里，又把酒端起来：“杰哥，这是我上次给你留下的酒。”
章如杰拿起酒，揽过小月的肩膀，一口给灌进她嘴里，“明天给章多多那个混蛋怎么回电报？”
小月被呛了酒，咳嗽完又小鸟依人般倒在章如杰怀里，滚过来滚过去，“反正这周都是我值班，章多多他甭想往省里打通一次长途，发一次电报！”
章如杰夹了一筷子咸菜喂到小月嘴里，“还是老样子——”
他拿起笔在二叔电报纸的背面，写好回复内容：望全力配合许经理工作......
小月将电报纸推到一边，“我照你说的做就是......杰哥，人家好久没和你睡了，自从那个许芸芳来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