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张秀美的小脸蛋儿,小脸略显稚嫩,约莫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容貌清丽,隐隐之间已有天人之姿,五官精致如同美玉雕琢,一双清澈的眸子如玉承朝露,但那目光之中却少了几分灵动活泼之感,多了几分天真无邪,那小姑娘歪动着小脑袋,眼睛忽闪忽闪地,十分好奇地盯着张陵儿。
张陵儿此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也在不断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目光上下游移,丝毫不避讳,眼前的女子此时如芙蕖浮波,清荷映水,娇美的小脸蛋上挂着淡淡水痕,几缕柔丝有几分慌乱地沾在额前,更添了几分娇柔之态,小姑娘上身浮出水面,身上裹着一件淡蓝色香衣,遮住隐隐映出的玲珑曲线,一双光洁的藕臂正轻轻掬水而动,少女感十足。
望着眼前这张青稚小脸,张陵儿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奇异感觉,如同大醉之时的混沌迷蒙之态,又好似酒瘾发作之时那般灼热烧心的感觉,在张陵儿心底某种东西好似被触动。
那小姑娘一双清澈的眸子,俏生生地与眼前这个满头银发的俊美少年四目相对,突然小姑娘痴痴一笑,露出一对儿可爱的小虎牙,然后伸出一根白嫩如葱根的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张陵儿额头。
额间有几分凉意传来,但是这轻轻一点,却让张陵儿顿时如遭雷击,一股又麻又痒的感觉从头到脚蔓延全身,整个身子如同大虾一般蜷缩起来,此时的张陵儿再也抑制不住身体里的那股冲动,将小脸凑到那小姑娘面前,浅浅地碰了一下,微凉却有弹性十足,香滑软腻,好似糯米糕,小姑娘吐气如兰,淡淡如清荷的味道喷吐在张陵儿的脸上,脸上一阵酥麻。
那小姑娘被张陵儿冒犯,竟然不懂躲避,一副不经世事的邻家小女,张陵儿只轻轻碰了一下,旋即分开,随后那女孩对着张陵儿又是痴痴一笑,笑靥明艳,如清月照花,随后小姑娘也学着张陵儿方时的举动,小脸凑到张陵儿面前,将那张盈盈檀口轻轻印在了张陵儿唇齿之间,张陵儿的身子滚烫,犹如燃起一团火焰,将双腮染成桃红,双目灿若双星,一副如同饮过烈酒一般,就在这时,忽然由远处传来一阵女子交谈之声。
张陵儿做贼心虚,吓得立刻从水潭之中窜出,赤条条地跑到岸边,从地上抄起随身衣物和那支天生笔,顺着来路,一口气跑到了跑出去老远,跑至中途,突然闻到一股飘忽的酒香,由远及近时断时续地传来,张陵儿鼻翼翕动,酒香钻入鼻中,张陵儿一脸陶醉,张陵儿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酒香,完全被这忽远忽近的酒香给吸引住了,张陵儿轻轻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兴奋不已。
这飘来的酒香浓重醇厚,张陵儿对酒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任何的酒只需打鼻子一闻,便知这酒为何种谷物所酿,其性如何,几年窖藏等等,而此时这股酒香,那绝对是几十年的陈年老窖,这张陵儿的双腿彻底被这酒香味儿给缠着了,再也移不开了,张陵儿陶醉地闭上眼睛,如小狗探路一般,忝着鼻子顺着酒香无主地走去,如同被阴差勾了魂的小鬼儿。
张陵儿迷迷糊糊之间,不知走了多久的脚程,只觉这酒香味儿越来越浓,而这酒香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张陵儿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浓厚的酒香终究盖过了那股似有非有的怪味。
在这股酱香浓郁,酒醇馥郁的陈年佳酿的指引下,张陵儿终于锁定了位置,嗅出了酒香的源头,就是这里了,张陵儿贪婪地吸了几鼻子,好酒真是好酒,张陵儿舔了舔嘴唇,只感觉喉咙干涩,渴得厉害。
张陵儿猛然间睁开眼睛,看见的不是醇香四溢的陈年老窖,而是一张又老又丑的大长脸,而此时这张老脸正几乎贴在自己的脸上,这张老脸皱皱巴巴,比自己的那头老驴还要长几分,这张脸瘦的实在是可怜,连皮带肉称不出二两肉钱,一双眼睛如同两条细缝,搭着一对儿灰白参半的耷拉眉,一脸的穷酸相,塌鼻子,大蛤蟆嘴,这几样组合在一起,丑的真是丧心病狂。
此时眼前这人,正张着还剩两颗门牙的大蛤蟆嘴,不尴不尬地看着自己,张陵儿只看了一眼这张又丑又猥琐的老脸,只觉浑身忍不住地直冒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