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一直被张陵儿带在山上的天生笔此时被张陵儿扔到一旁,天生笔在张陵儿不远处发出阵阵盈盈青光,青光将张陵儿环在其中,而此时的张陵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他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异常玄妙,张陵儿发现这个世界一日之间竟然有四时四象,朝为春,昼为夏,晚为秋,夜为冬,这里的时间过得飞快,朝时春花烂漫,暮时冬雪铺地,昼时草木繁盛,晚时秋叶缭绕······
张陵儿走着走着仿佛来到了一处巨峰前,这座巨大山峰隐现于云雾之间,在云雾之间,远处云海相接,不知天在水,也不知水在天,水云交映,幻化无常。极目处,群山跌宕,绵绵千里而不知其所往,仰首而望,可见日月同天,一条石阶由巨峰之上延伸下来,张陵儿拾阶而上,穿过层层云雾,走向巨峰之上。
一步,两步,三步······不多不少,张陵儿默数着,一共一千零八十步,张陵儿来到了巨峰的顶上,巨峰之上那个地方有暮鼓晨钟,崇山峻岭,大江明月,落霞孤鹜,又有鹤唳鹿鸣,流云瀑布,茂林修竹,云雾缭绕,恍若天上仙府,张陵儿见到不远处有一座巨大的宫殿,悬浮于半空之中,通体散发出耀眼的金光,在悬浮的巨大宫殿前方,有一参天古树,古树之上落着一头九尾天凤,古树下面有两男子正在对弈······
张陵儿走到近前,那两名男子一名身穿白衣,一名身穿玄衣,再看两人相貌,张陵儿发现这两名男子的相貌居然一模一样,一头银发曳地,姿容潇洒,丹唇外朗,一双眸如星海沉月,肤似凝脂白玉,面如刀刻,线条分明,俊美飘逸,世间仅有。
此时白衣男子执黑,玄衣男子执白,张陵儿喊了两句,那两人丝毫没有理会,张陵儿见两人皆是一副老僧入定,自知无趣,却心生好奇,走到棋局前,瞅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只见棋盘之上,黑白分明,张陵儿数了数棋盘上的黑白之子,发现白黑子数目相等,张陵儿凝目望向棋局,这黑白之间,竟然似懂非懂。
此局黑子先手,只见白衣男子一双白如葱根的纤细之手,所执的黑子举在半空,悬而未放,张陵儿虽然不懂棋局,但却能看出这棋局之中的杀伐之气,黑白之间,暗藏凶机,杀机四伏,稍有不慎便落入必死之地,此时只多出一子的白子杀机毕露,黑子之势如悬剑而立,稍有不甚便有可能被白子屠掉大龙。
就在张陵儿沉浸于棋盘之中的杀伐,只见那白衣男子举在半空之中的棋子缓缓落下,黑子落入棋局之中,黑子气势陡然一变,瞬间扭转局势,从败相之局凌然变成锋锐之势,犹如剑拔弩张,只待一声令下!
只见那玄衣男子,见到黑子落定,邪魅的一笑,声音有几分跳脱的意味,说道:“道生一,你这棋下的可比你这温吞的性子有趣多了!”
“彼此彼此!无名子,咱们二人下了几千年的棋,还能如此定得住性子,也真是难得。”那白衣男子一双妙目盯在棋盘之上,声音不冷不淡,不缓不慢。
玄衣男子从棋盒之中摸出一枚棋子,缓缓下在棋盘一角,随后又是邪邪一笑,淡淡说道:“阿一,这局你输了。”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道:“输了便输了,今日十局已定,你我二人输赢各五局,这下了几千年,仍是输赢各半,看来这棋你我二人依然继续下下去。”
张陵儿正蹲在棋盘前,整个如痴醉一般,沉浸于棋局之中,直到那二人何时离开都未曾发现,看着看着那棋盘,张陵儿突然感觉头疼欲裂,像是被刀劈斧砍一般,而就在这时,张陵儿猛地间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