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娱乐城顶楼,高大繁茂的绿色盆栽,掩映着墙上的稀世名画,环境清幽高雅。
赵子君在那扇雕花红木门外停下脚步,抬玉手轻叩,得到一声深沉的“进来”之后,施施然推门而入。
背倚落地窗的办公桌旁,一位白发苍苍的年迈老者,正伏案翻阅手里的文件。听到动静儿,他慢慢抬头望向门口,紧绷的老脸显露出一抹笑意:“子君,你来啦,事情处理得如何?”
“爷爷。”赵子君略微欠身,小心翼翼的禀告,“我约了几位老板,明晚在帝鸿国际吃饭,问题应该不大。”
老者摘掉老花镜,望着自己宠爱的孙女,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这件事就先交给你处理了,未来毕竟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赵子君笑着走过来,帮他按揉肩膀:“爷爷,您身体不好,多休息嘛。”
数年前赵开川积劳成疾,得过一场大病。幸亏前往西疆昆仑山寻仙访道,才捡回了一条性命,但这些年身体状况依旧很糟糕。
从西疆返回后,赵开川整个人性情大变,为人处世也温厚内敛了许多。只不过,在西疆发生了什么,他却从未对任何人提起,甚至是面对关系最近的亲人。
赵子君秀眉挑起来,好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吟吟道:“对了,爷爷,方才在楼下,发生了一件很好玩儿的事情。”
“哦?不妨说来听听。”
“有一个自以为是的毛头小子,跑到娱乐城门口直呼您的名号,还大言不惭的要您出去迎接他呢。”
赵开川也被逗笑了:“真有好些年,没遇到这种愣头青了。上一个胆敢挑衅我的家伙,是几年前的事情来着?当时好像?”
“十几年了吧,我听二叔提起过,被喂了狮子。”
“不错,喂了狮子。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对我无礼。”
赵子君又笑道:“那小子尤其不知天高地厚,年纪轻轻,穿得破破烂烂,自称叫什么张天衡……”
忽然,她察觉到赵开川那老迈的身体僵硬了,笑容彻底凝固在了皱纹堆累的脸上……
“你刚刚说……他叫什么名字?”赵开川搭在桌上的枯瘦手掌,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赵子君满脸茫然不解:“爷爷,你怎么了?”
赵开川厉声喝问:“我问你,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好像叫什么……张天衡?”
“啊!”
话还没有说完,赵开川就惊叫着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慌失措中碰翻了茶杯和笔筒,满地凌乱。旋即,他又用手捂住胸口,痛苦不堪的弓下了腰。
心脏病犯了……
赵子君忙不迭扯开抽屉,取出药瓶拧开,惊慌失措的道:“爷爷,快吃药。您千万不要动怒,我已经吩咐保安,将那冒犯您的混账小子活活打死,扔出门喂狗了!”
“混账!那是小先生到了,你岂敢慢待!”赵开川反手一巴掌,就将孙女扇了个踉跄,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你可知道,我数年前于昆仑山上侥幸保得一命,多仰赖小先生大发慈悲!你对他不敬,与我洛城赵家,那就是杀身灭门之祸!”
“什么!”赵子君顾不得脸颊的猩红肿痛,瞪大美目,傻呆呆僵立原地,形如木雕泥塑。
家族雄踞河西之地,气焰滔天,势力盘根错节。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其貌不扬,居然有能耐动摇赵家的根基?
“你呀!你呀!岂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闯下大祸了!”赵开川再顾不得许多,急急忙忙的奔出办公室,一路大呼小叫,“住手!快住手!莫要冒犯了小先生!”
他沿途所过,惊动了娱乐城内部的大批保镖纷纷跟随。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宛若众星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