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年关，其他管库房的也都忙着。她就算再也不懂事儿，也知道自己一个刚进府的小丫头没资格去打扰。
没钱托人从外头捎。
相比之下，温若更没钱，也更没立场去问成华他们要。
严格来说，她甚至不是谢府的人，卖身契不在这府里。偏偏还住在这里，干着些轻简的活儿。
可能也算伺候小淮豆的丫头？
平日里的生活用品成华都派人支给她，每月的月钱是按他自己的份例发——温若没要过。
她还没那么厚的脸皮。
之前治疗伤势用的药，请大夫花的钱，都是谢府出的。满打满算，她连尾款都还不上呢。
正好趁这个机会还了，她心头一动。
“我出府去买一些吧，这几日闲来无事，绣了很多绣品，换了钱应该还够买些其他的东西，一并给了你这丫头，快莫要哭了。”
她刺绣绣的炉火纯青，不止会当下流行的绣法，还会别的小世界独创的。但她没展示那么多，这是古代后宫情爱文，不是古代商战文。
要分得清主次。
用了一秒钟，听清她说了什么的竹香就不再哭了。伴着雾气的眼睛眨巴眨巴，颇为期待的问。
“温姐姐，你能出去？”
“应该……是能的。”
前几天谢珏还提醒她出门戴帷帽，这应该是代表她可以出门的吧。
“那你多买些红纸，再捎些点心。以后我有月钱了，也给你买很多很多点心。”
竹香进府时间不长，没那么想出去看看。尤其天寒地冻，出去还不如窝在府里暖和些。
“嗯。”
温若都应着她，趁着天色还早，连忙收拾收拾戴上帷帽出了门。
不知是谁打过招呼，管后门的小厮见是她果然没拦着。
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她一出谢府就敏锐的发现街上有哪里不一样了。
行人神色匆匆，低着头闷声走着。街道两旁商贩变得很少，零零星星支了几个摊子。
马上该过年了，卖年货的就算再冷，也不该只有这几个摊子啊？
这是……京城出了什么事？
她紧了紧披风，能感受到帷帽外有不少充满恶意的视线盯着她看。说不清是什么意思，就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认出她这通身打扮价钱不菲，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才不情不愿的收了回去。
京城还像以前一样地域宽阔，街道平整，于是愈发显得如今的寂寥。温若按着该有的布局，摸到了商业街附近。
寥寥几家铺子还开着。
她一路进了当铺里，把最近精心绣的刺绣拿出来给伙计看。那些伙计也不是不识货的，通通的收了个精光。
见她衣着富贵，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当铺的人也没敢往死里坑，要了差不多的价钱弄成死当。
“……姑娘还是不要出门了。”
年轻的伙计犹豫着好心提醒，其他人倒也没阻止他。听到这句话都有些唏嘘，不过脸上没害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