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别人听不听自己的意见,温若也管不着了。她抬步离开,未曾回头。
也就没发现,身后谢珏的目光一直紧紧跟着她。
直到一星半点的人影都看不见了,他才收回目光,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今夜该为之劳累的书案上。
书房里重新恢复了静谧,一两点烛光昏黄,从窗纱里透进来的月光也不甚明亮。摆在桌角的浓茶再无人问津,孤孑的立在原处。
因头痛而猛然脱落的狼毫笔滚到了角落里,在宣纸上甩出了一点浓稠的墨。不假思索的拿掉这一张纸,谢珏忽然发现……
这纸下压着两片梅花花瓣。
似是腊梅,都已经枯萎缺失水分,平整的铺在宣纸下,不知被压了几天。
哪里来的梅花花瓣?
仿佛那一日在花园里偶遇温若,自她发间夹出了几瓣。
竟不知不觉,留到了现在。
他的心思似乎已经分明了。
*
皇宫,芙蓉殿。
“哎呦,你手怎么那么笨啊!”
对着黄铜镜左照右照,姚芝芝还是不满意。她重重打了一下还要给她整理发髻的手,烦躁的把刚插上的钗子直接拔掉。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经过这几天,流云基本上已经摸清了上自家小主身的这位孤魂野鬼是什么性子。
贪婪,好吃懒做,智力低下,崇尚奢华。
绝对不会有任何一家的贵女是这种模样。
她那日磕磕巴巴的给这位孤魂野鬼讲明白情况,回去下人房仔细的想了想。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了,深深明白想保命就得装傻。
如果上报大太监或者皇帝自家小主被鬼附身,他们绝对会找大师驱邪等等。但为了掩盖皇家丑闻,整个芙蓉殿的宫女都要跟着陪葬。
她不想死,非但不能上报,还得尽心尽力的瞒着。
“行了,行了,别磕了!你磕头有什么用?老娘的发型不还是整不好?”
姚芝芝烦躁的对着黄铜镜照了又照,模糊的欣赏半天自己如今的绝世美颜,那股不知名的火儿还是熄了下去。
她得上天眷顾穿越了,怎么不一来就当个公主呢?偏偏要当个贵人,身份不上不下的。
好不容易这几天见了那皇帝究竟长什么样子,好家伙,又老又猥琐。彻底熄灭了她侍寝上位的想法,打死她也不会和这么一个老臭虫做。
可是久久不侍寝,位分升不上去是一。二来宫里那些踩高捧低的也不因为家世捧着她了,越来越怠慢。
窗户纸破了,叫了好久才有人来补。送过来的东西一回比一回差,冬天里的碳那些小人都能往死里贪。
而且跟赵越接上了头,但效果也不佳。她能给后者的帮助有限,后者没她想的那么傻,不会因为俩馍就舔她当狗。
哎呀,真是烦烦烦死了!
她一挥手把梳妆台上东西全部扫掉,金银玉钗噼里啪啦的响了一地。
看着流云忙不迭收拾起来,她突然又后悔了,那些钗子其实挺好看,拿到现代来肯定能发财。
算了算了,以后要是当上皇后,要什么会没有?
她得想个办法,跟那不识好歹的赵越拉近关系。还得给这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东西肉眼可见的好处,那就必须提高自己的位分。
那岂不是非要给那老臭虫侍寝?
想想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