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囡暗自咽了口水,柔荑雪白的小手戳了戳程渊露在外面的手臂,他身形是极好的,肌肉线条流畅且有爆发力。
但他没醒。
白稚囡咬了下唇,她牟足了勇气去晃他。
第二下时,程渊眉宇蹙起,深不见底的眸带着怒意徒然睁开。
白稚囡立马收了手,声音很小:“林哲叫你。”
被人扰乱睡意的程渊心情很不好,他易怒,瞥了眼站在过道的林哲,他拿过桌子上的书用力砸他,“有病?”
林哲笑呵呵的接过书,随手放在白稚囡桌上,“走呗,抽烟去。”
有些躁怒的少年站起身,他脚踩在白稚囡的凳子腿上,一个用力就把她往前移了好多。
程渊抽过林哲手里的烟,抬脚往班外走。
林哲跟宫酒对视,默契的耸耸肩。
看吧,他们就说程渊不跟白稚囡发火。
“小白,厕所去不?”宫酒看了眼已经睡死的谢茜儿,转头问白稚囡。
可还没等她说什么,宫酒就拉着她出去了。
“操!憋死老子了。”宫酒一身好看的洛丽塔装,口中说着粗鲁的话,但毫不违和。
她有些后悔穿这繁琐的裙子了,上个厕所也麻烦。
白稚囡站在栏杆处等她,她吹着有些热的风,路过的学生有大多数都在讨论程渊他们。
说他们在哪哪巷子里又打架了,连警察都招过来了。
说程渊一共有多少多少的前女友,长得都很妖艳,身材绝了。
说白承君又暗地给程渊使绊子,程渊找人又把白承君揍了一顿,程家家大业大,白家也不好说什么。
……
白稚囡舌尖抵了下嘴角,她经常听熊贞然骂她未见过面的父亲。
熊贞然说,就算他跪下来求她,她也不会让白稚囡回去白家。
熊贞然就是想让白亦天后悔,并且让他悔不当初!
白稚囡不知道熊贞然和她名义上的父亲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想知道。
她经常从熊贞然口中听到讽刺白家儿女的话。
他们不学无术,品行不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妈什么都打理不好…
白稚囡掩下眼里的情绪,她正要回头看看宫酒有没有出来,却看到迎面而来的程渊。
他神情自若,校服的上摆随风而动,他停在白稚囡的旁边,目光淡然的扫了她一眼。
程渊一手插兜,一手撑在栏杆处,说:“给我块糖。”
他唇边还有淡淡的烟味,很是难受。
他每抽完烟都会吃块糖,可今天他翻了全身都没有。
他正要回班找,就看到趴在栏杆上的白稚囡。
他鬼使神差的走过去,跟她要。
白稚囡抿唇,她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一颗柠檬味的糖递给他,她每次都会在口袋里放几块,是习惯了。
可程渊没接,他看着白稚囡柔软的头顶,心里有些闷。
他每次看她,心里都会有股发不出的火,压得他心疼。
她凭什么能那么无所谓?
她凭什么能看他像是个陌生人?
白稚囡跟以前一样心狠。
程渊嗤笑,可他双眸带狠,抬手打掉了她手里的糖,随即离开。
白稚囡流转着的眸微愣,她看着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糖,脚尖微动,它被踢到垃圾桶旁。
她只想过好她自己,她没精力再去跟谁有瓜葛。
午休时,白稚囡还在学习。
她默背着上节课英语老师留下的一篇作文,眉头紧皱。
有些难,但在她能接受的范围。
陈如意说还有两天就月考了,白稚囡不知道这学校的出题规则,她只能靠自己摸索。
他们这片的学生们一人一个手机,谢茜儿跟林哲换了位置,她趴在林哲桌子上睡,林哲跟程渊打着游戏。
“下午有个局你去不?”林哲问。
程渊眼睛盯着手机,“不去。”
林哲动作一顿,他手下的英雄被对方一个大招给打死,他抬头看他,一脸不可置信:“不去?”
程渊把游戏收了尾,他随意将手机甩在抽屉里发出响,双眸轻阖,“嗯。”
林哲:“为什么?”
程渊:“好好学习。”
……林哲毫不留情的笑了出来。
说什么?好好学习?
程渊还真有脸说,他哪次考试成绩超过两百分的?还好好学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