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不乐意:“我拉的左手又不是右手,影响到你了?”
“嗯。”
“那就影响着!”
“程渊!”白稚囡吼他。
被吼的少年愣了愣,随后缓缓松开她,“操!怕了你了!”
要不是怕她生气,他才不松开。
“滚吧你!”他又说。
下课铃响,白稚囡走出班级的那一刻,程渊的脸也彻底沉了下来。
“哎?小白去哪儿?”林哲跑过来问。
“要你管?”程渊睨了他一眼。
“啧”林哲顺势坐在白稚囡的位置,“关心一下同学怎么了。”
他刚坐下就被程渊一个用力推开,“滚,谁他妈让你坐的!”
那戾气十足的少年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巾在那凳子上使劲擦了擦,然后将纸巾无情的扔在林哲身上。
“哎!我坐一下都不行?”林哲抱怨。
“不行。”程渊冷漠的开口。
“切!”林哲白了一眼,他拉过后面椅子坐下,手正要趴在白稚囡桌子上,他就感受到了一道吓死人的目光。
“成成成,我不动她的东西成了吧。”林哲把手放下。
“小白去哪儿了?”他又问。
“去死了。”程渊没好气的说。
……
白承君一下午都在学校门口等着她,生怕白稚囡出来看不见他。
夕阳下熙攘的街区太过乖顺,就连蝉鸣都悦耳。
白稚囡换下了校服,她一袭白裙从校园走出,脸上还化着淡妆。
她本是清纯唯美的模样,此时加了妆容就将她那几分刻入骨子里的妩媚展现的淋漓尽致。
白承君看呆了,直到白稚囡走过来,他还没有回神。
“你走不走了?”白稚囡问。
她粉唇抹上唇釉,比三月桃花还要鲜甜。
“啊?走。”白承君笑了笑,带她走到一辆低调的商务车里。
司机是个看起来比较老实的中年男人,他透过后视镜扫见坐进后座的少女,混浊的眸瞬间放大。
“李伯开车吧。”白承君坐在白稚囡对面,他不好意思坐她跟前,转头对司机说道。
“哦,好。”李伯从震惊中回神,一路上透过后视镜看了白稚囡好几次。
像,太像了。
简直跟他们前夫人一模一样。
当时李伯见熊贞然的第一眼,她就是这副模样,穿着一身白裙,脸上化着淡妆,微微垂眸时,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他还记得熊贞然从白家离开的那一晚,她绝望到近乎崩溃,她泪眼婆娑的看着那酒女鼓起的肚子,悲伤的说不出话。
最后,他再也没见过熊贞然,就算是白家跟熊家合作,他也没再听说过熊贞然的丝毫消息。
车停在白家门口。
那富丽堂皇的别墅渲染着主人大气的气场,白家坐落在岚棋市的市中心,这里寸土寸金,就连生在这里的野花看起来都十分矜贵。
可白稚囡只是平静的一瞥,那模样就跟欣赏自己的后花园般随意。
两人下了车,白家的大门开了,里面热闹一片,处处都显示着贵气。
来自各个行业的领军人物都在里面洽谈甚欢,举杯同畅。
白稚囡在踏入白家大门的这一刻,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里就是熊贞然生活过得地方,这也是她该呆的地方,这才配的上她熊家千金的地方,而不是整天整夜整年的缩在面馆里。
白稚囡眼里闪过阴鸷,清冷的小脸更加漠然。
她随着白承君走了进去,一路上,所有人都在恭喜白家公子,没人在意跟在后面的她,不,应该是没人看见地位低下的她。
一下人走过来,说让白承君去书房,白夫人在等他。
他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转头对白稚囡说:“稚囡,你不用紧张,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但别乱走,不然我找不到你。”
女孩面上显露微乎其微的讥讽,随后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那双本是灵动清澈的眸此时已被憎恨填满,似乎要把白承君的背看穿。
……
孤身一人的白稚囡来到一处开满郁金香的花园,她看着满地的酒红色郁金香,紧绷的心有些缓解。
熊贞然最喜欢郁金香,她说她和白亦天结婚时,在白家的后院种了一大片的郁金香。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每一束花开的都十分饱满,显然是有人悉心照料的。
可是谁呢?白稚囡首先排出的就是白亦天。
怎么可能是他?一个瞎了眼的负心汉怎么可能还那么珍惜前妻的心头爱?
“谁让你来这儿的?!”身后传来一阵怒吼。
白稚囡转过身,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面上恼怒,即使是中年,可还是能看出他年轻时英俊的轮廓。
白稚囡征愣,愣住的不止是她。
白亦天在看到有人乱闯后花园时,心头一阵怒火,可当那女生转过头,白亦天瞬间呆滞,他全身变得沉重寒冷,一双冷冽的眸死死的望着白稚囡。
女孩面色慵懒,她看着白亦天这副狼狈的模样,眼里讽刺万分,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故意穿着熊贞然年轻时最喜欢穿的白裙子,故意化的跟熊贞然很像,她就是想看到白亦天震惊的样子,真的…很可笑。
“不好意思白先生,我不知道这里不能进。”白稚囡暗下眼睑,遮住了眸里的情绪。
她往男人跟前去,“请白先生见谅。”
白亦天放在身侧的双手微微颤抖,他在白稚囡的脸上寻找着什么,连声音都变得激动:“你叫什么?”
“很巧呢。”白稚囡浅笑,“我跟白先生同姓,我叫白稚囡。”
正当白亦天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下人跑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喊:“白先生,程家公子来了。”
……
白稚囡看着白亦天远去,清秀带着妩媚的脸上满是冷漠与嘲笑。
可她没想到的是,程渊居然会来,他不是一向不跟白家有关系吗?
“白小姐,白先生让您移步到大厅。”下人跑了回来,低着头不敢看她。
“嗯,谢谢。”白稚囡微扬下颌,抬脚离开。
那下人跟在她身后,恍若白稚囡才是这的主人。
她比白二小姐高贵多了。
下人这一想法渐渐露头,她自己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