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月考来临,白稚囡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她也习惯了旁边没有人的空位。
程渊桌子上的书像以往一样整齐,只是那晚过后,他就再没来过班里。
“白稚囡,外面有人找你。”一男同学坐在前排往后喊,惊醒了失神的少女。
她转头,班外站着两男一女,女生一头粉色长发极为潇洒,高大冷酷的青年旁边站着个羞涩的小男生。
白稚囡惊讶的扬扬眉,起身往班门口走去。
“你们怎么来了?”
刘琪走过去抱她,头抵在白稚囡的脖颈蹭了又蹭,“小白白~我好想你。”
“你死开。”白稚囡伸手把她的头推开。
林生脸上还带着不明显的淤青,他不喜欢被来来往往的学生注视,索性就把头抵在李奕年的背上。
“然妈住院了,就在岚棋市。”李奕年收起手机抬眼看她,脸色有些疲惫。
白稚囡一愣,“什…什么?”
刘琪挠挠头,“额,就是昨天然妈面馆休息,她就想过来看看你,大年在岚棋市有住的地方,他就把然妈接到他那了,然后然妈晚上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就住院了。”
“怎么会突然晕倒?”女孩面容紧张,她抓着刘琪的胳膊问。
“我我也不知道啊,但是医生说没事,然妈这是小问题。”刘琪说着,余光时不时的往李奕年身上看,显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可此时的白稚囡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赶紧去看熊贞然。
白稚囡去跟陈如意请假,她健步如飞,清冷的脸上带着急切与担心。
医院普通病房。
躺在病床上那个苍老疲惫的女人混浊的眸半阖,她眼神空洞气息微弱,粗糙的手背上还吊着点滴,
女人一头半白的发有些油,身上还散发着不太好闻的味道。
白稚囡急冲冲的走进病房,她看着熊贞然这副模样,内心愧疚极了。
“妈妈。”她坐在窗边,柔荑白净的小手,握着女人的。
“你怎么过来医院了?”熊贞然眼中焦距,目光停在白稚囡清秀的小脸。
白稚囡蹙了蹙眉好不容易忍住想哭的情绪,“嗯,李奕年过来找我了。”
熊贞然余光瞥见站在病房外的几个孩子,她面色无奈,“奕年小题大做,我没什么事。”
“妈,你要不做一下全身检查吧,这样我安心。”白稚囡抓紧了女人粗糙枯黄的手。
她之前跟熊贞然提过这件事,但熊贞然软硬不吃,她就是不做检查。
“妈没什么事,不用做检查。”熊贞然笑了笑,可怎么笑都牵强。
“妈!”
白稚囡就知道她该这样说,可熊贞然每晕倒一次每住进医院一次,白稚囡都在害怕。
她平复好自己情绪,转过头拿着地上的茶壶去接水,熊贞然没看到她眼尾处泛起的泪,只觉得那女孩的背影充斥着一股无奈与气愤。
走廊尽头,一个指尖夹着烟身上穿着病号服的少年一脸的不耐烦,他扫了眼憋笑的林哲,嘴里骂着:“你有病?笑你大爷呢?”
林哲手握成拳抵在嘴边,他强忍着笑意,双肩颤动,“噗,你说得对,我是笑我大爷呢。”
看看程渊这副虚弱的样子,林哲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见过,而且这次他渊哥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连连喝了三天酒,胃出血不好受吧?”林哲继续说着。
昏暗的光线模糊了程渊深沉的轮廓,他闻声嗤笑,“你妈的滚,信不信给你打个胃出血?”
“哎,别别别,我就不用了。”林哲笑着摆摆手。
程渊懒得再搭腔,他抽了口指尖夹着的烟,烟气过了肺又从唇边吐出。
“那女的在学校乖不乖?”
林哲一愣,又瞬间反应过来,“还成吧,话不多整天学习。”
不知道为什么程渊不叫白稚囡的名字了,一直喊那女的。
“对了,小白退赛了。”林哲玩弄着手机,开口说着。
“嗤。”程渊勾了勾唇,他就猜她看到宁晗后会“犯病”。
“渊哥,你啥时候出院啊?”
“下午。”程渊灭了烟,随手将烟头扔在垃圾桶里,“下午你别去学校了,来星期八。”
林哲抬头看他,“咋了?你不回学校?”
“嗯。”
“你不是想你的小同桌了吗?不回去看看?”林哲调侃的挑挑眉。
“想死就直说,老子成全你。”程渊瞥了他一眼,随后偏过头。
少女穿着一身规规矩矩的校服,一只小手拎着不锈钢茶壶,脸上红润,清澈的眸闪着光。
白稚囡站在楼道的拐角,她似乎是看到了穿着病服的程渊,她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又想立马离开。
“呀~那谁啊?”林哲自然也看到了,他环着胸背椅在墙上,满脸的轻佻。
“你该滚了。”程渊倪了他一眼,下了逐客令。
“成成成,我滚。”
林哲满怀着八卦的心情从白稚囡身侧走过,余光还忍不住在她惊讶的神情上瞟。
“你他妈再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身后传来程渊一阵威胁的低吼,林哲瞬间别过头往楼下跑,他落荒而逃后,整个走廊就只剩下程渊和白稚囡。
女孩顿了顿,正要转身离开,却被程渊喊住:“过来。”
他声音低哑无力,但语气依旧强硬。
少年本是绯红的唇此时苍白不已,脸色沧桑,一只手放在胃部,他见白稚囡没动静,就又说了一遍:“你聋了?我让你过来!”
他气息不稳,狠咳了好几下。
白稚囡见状立马走了上去,“你没事吧?”
少女皱着眉,满眼的担心,以为程渊的症状跟熊贞然的一样。
“死不了。”程渊扫了眼扶在他臂上的小手,最终没有推开她。
白稚囡自行松开,她看了看程渊身上蓝白色病服,抿抿唇:“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啊?”
程渊听后“嗤”了声,无比随意的瞥了她一眼,“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