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脏我脏，不打。”
白稚囡挣扎着要离开，少年心一狠，他单手将少了一只鞋的女孩抱在身上，一手又禁锢着女孩乱掐他的手。
“别乱动了，去医院看看你脚上的伤口。”他长腿迈开，又一次往返医院。
“我不去！你放开我！”白稚囡只觉得自己蠢死了，程渊能有什么事嘛？他能出什么事？就算是世界末日他也能毫发无伤。
可少年力气太大，他像抱了个娃娃一样抱她。
趴在车窗上吐完的夏狙双眼朦胧，他一抬头就看到那穿着校服的少年单手抱着一个娃娃回去医院。
夏狙皱了皱鼻子，他原本邪肆的模样，此时变得有些狼狈。
……
医院人流很多，他们停留在白稚囡身上的目光越长，她就越羞愧，脚越来越疼，溢出来的血蹭到了程渊的大腿。
“害羞就把头埋起来。”程渊浅笑，余光扫了眼两耳泛红的少女。
可白稚囡硬着脖子偏不，最终还是程渊一把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脖颈。
“你跑着过来的？”他问。
“要你管！”白稚囡闷声道。
“你为什么过来？”他又问。
女孩一愣，她为什么过来…还不是因为她以为他有事！
“嗯？为什么过来？”程渊侧头，他温热的气息打在女生的耳畔。
“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管我的事？你不是过来找我的吗？”
“……”
白稚囡不再说话了，她抿着嘴，双眸又一次泛红。
程渊众目睽睽之下将她一路抱到外科主任办公室。
他连门都不敲，直接踹门而进。
办公室里的男人一惊，他手一松，筷子上夹着的生煎包掉进碗里。
“给她看看脚。”程渊轻柔的把女孩放在一旁的病床上。
他没正眼看那个吃惊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单膝跪地，认真且心疼的看着女孩血肉模糊的脚。
“你你，你哪儿来的小，小姑娘？”男人结巴，同他俊美的长相不同。
程渊这才舍得瞥他一眼，“女朋友。”
“女，女女朋，友？！”男人震惊，就连瞳孔都在地震。
“你他妈到底过不过来处理？”程渊急了，他拧着眉，双眸泛冷。
“啊，处，处理，理啊。”男人似乎很怕程渊生气，他边说边起身去拿医药箱。
结巴医生将医药箱放在地上，他蹲在程渊旁边，感觉位置不太对，又往程渊的方向挪了挪。
“我我，我开始，始了啊。”
“嗯。”
少年一边握着女孩的小手，一边目光谨慎的看着结巴医生的动作。
“轻点，她要是疼了，老子弄死你。”
“我我，我这处理伤，伤口，那，那必然，疼，疼啊。”结巴医生急切的解释，动作比以往不知道慢了多少。
过程下来，白稚囡倒是一声没吭，她紧咬着口中两侧的嫩肉，鬓角冷汗滑过，沿着下颌滴在衣襟。
“一，一个周不，不能碰水，注意，注意休息。”结巴医生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他咽了下口水，余光扫了眼面容冷漠的少年。
“谢谢医生。”一直低着头的女孩开口，她痛到哽咽颤抖的声音沙哑可怜。
白稚囡看了眼被包成粽子的脚，她抿抿唇。
怎么向熊贞然解释？
“抬手，抱你回家。”站起身的程渊捏了捏女孩淡漠的小脸。
“不要你抱。”白稚囡侧过头，躲过他的触碰。
“怎么不给我抱？不然你怎么走？”程渊挑眉。
女孩一阵沉默，正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主任。”
“进来。”结巴医生凤眼微抬，看着急哄哄跑过来的护士。
“刚才小刘搞错了，这部手机不是出车祸那个男生的，好像是您朋友的。”
护士手里那部黑色手机惨不忍睹，就连屏幕都碎的让人心疼。
结巴医生扫了眼手机，点点头，“手机放，这，你出，出去吧。”
“好。”护士颔首，可她眼神总时不时的往白稚囡身上看，带着惊艳，带着猜疑。
她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跟程家公子摊上关系？
护士离开后，程渊才依稀明白过来为什么白稚囡能大半夜的找到这里。
他将白稚囡送回家后，就来接夏狙去喝酒，他们车刚开到四环路就遭到一场车祸，他没受太大的伤，只是手机丢了。
少年复杂的望着低着头的白稚囡，他心都快疼死了。
“白稚囡，你是不是傻啊？”
“嗯。”女孩点点头，抬头看他。
办公室织白的灯光打在女孩的脸上，她娇小可怜，程渊真想把她捧在心上。
“我要回家了。”她说，“不想你送。”
程渊沉吟片刻，“行，那你先等会儿，我给你打个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