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囡撇了撇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开口:“不行。”
“为什么?”程渊皱眉,“你不该给我这个奖励?”
“你知不知道我比赛的时候想的都是你怎么亲我?”他说着又把手里的纸巾扔进白稚囡的怀里,“结果你不亲。”
白稚囡笑出声,“你一个大男的能不能不撒娇?”
“为什么?”少年不乐意,“是不是因为你是我女朋友所以我才撒娇的?你看我跟其他人撒过吗?”
他说着,肩膀就被不知何时走来的林哲用力的拍了两下。
“跑那么快干嘛?”林哲随手拿起脚边未开封的水,“今天打的真爽,快把七班那群傻逼虐哭了都。”
程渊没打算理他,他所有的心思都在白稚囡身上,他大手轻易的环住女孩的手臂。
“你皮肤怎么那么凉?”程渊好奇的问,“怪舒服的。”
白稚囡属于冷白皮,她皮肤好到没有丝毫瑕疵,就连藏在皮肤下青色的血管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程渊的掌心又烫又粗糙,他伸进女孩的短袖里,拇指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那朵雏菊纹身。
“白稚囡。”
“嗯?”
“我给你报了个夏令营,到时候咱们俩一起去。”
白稚囡一愣,想起了前几天谢茜儿在班里通知了的那个活动。
“为什么?”她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参加这种活动?”
程渊挠了挠头,他总觉得白稚囡破坏气氛,“我可能是觉得,趁着这次机会我能跟你整天呆在一起吧。”
这破坏气氛的小姑娘恍然大悟一般,她点点头,“哦。”
“哦哦哦,哦什么哦?”
“没什么,你的意思就是想跟我约会呗。”白稚囡微微垂下头,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上。
“那不然呢?我不该想跟你约会?”
白稚囡摇摇头,嘴边抿着笑。
……
下午放学,许久没跟白稚囡联系过的李奕年突然打电话过来,他很是疲惫,还喘着粗气。
“白稚囡,你在学校吗?”
“在啊,怎么了?”白稚囡扫了眼给她夹菜的程渊,小声问。
“我过去找你。”
李奕年似乎很急,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女孩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有些狐疑。
李奕年向来稳重,可这次…他怎么了?
白稚囡只好先程渊回班,她自己在学校门口等李奕年。
可程渊怎么可能耐得住性子不见她?他坐在班里没十分钟就不耐烦了。
少年一边拿着手机,一手提着白稚囡放在抽屉里的白色书包大摇大摆的走出班门。
他脖颈间用银链子吊起来的电子烟被粉紫色的夕阳晒的有些发烫,程渊眯了眯眼,他就是喜欢这样强烈的天气。
校门口站着的女孩终于等来了那个一身黑色运动服的李奕年,他脸上还有没消下去的淤青,手也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
青年心事重重,他抬手将头上戴着的帽子摘掉,他看着她,语气深沉:“这几天有人在调查你。”
白稚囡眼角微跳,她以为李奕年说的是熊老夫人,便没那么在意,“哦,这我知道。”
“你知道个什么啊?”李奕年见她这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一共三拨人调查你,你知道?”
他话音刚落,白稚囡脸色明显一顿。
三拨人?
女孩心里盘算着,除去熊老夫人,白稚囡能想到的只有白老夫人和白亦天了,那剩下一个是谁?
“还有谁?”她问。
李奕年点了支烟,他猛吸了一口平静自己的心绪:“你那瞎了眼的爹娶的酒女。”
白稚囡扬了扬眉,“白夫人?”
“什么白夫人?那老阿姨叫梁洁婷。”
李奕年说着又从斜挎包里掏出一瓶白色药盒递给她:“给,让然妈吃这个,老许给的。”
“许院长?”白稚囡惊讶。
“你之前不是喊他州爸爸吗?”李奕年调侃道。
女孩白了他一眼,脑海里浮现那个儒雅随和的中年男人。
他爱了熊贞然十八年,他为她不再娶妻,空荡的内心只装了熊贞然一个人。
小时候的白稚囡总喊许州爸爸,可她每每让熊贞然听到…都会面壁思过。
后来白稚囡再大一些,能看懂男女情爱时,她就能在许州眼底看到对熊贞然那近乎沉迷的爱。
可这世界万般,唯有感情之事不可强求。
那几年熊贞然被仇恨蒙住了眼,她看不到任何人对她的好,即使那么多年过去了,熊贞然不再怨恨谁,可她依旧不再触碰感情。
白稚囡回过神,她拿过李奕年手中的药盒,随意的看了看,又感叹道:“真细心啊。”
“怎么了?”李奕年问。
“许院长还把药盒换成我妈妈经常吃的那种药盒。”
许州对谁都那般随意,唯独对熊贞然,捧在手心怕疼,含在嘴里怕化。
完完全全是把熊贞然当成老婆来照顾,可他也清楚他们之间有跨不过的鸿沟。
还记得一年前的情人节里,许州带白稚囡出来玩,他跟她说了一句极为深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