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柒忙完了她这边,便赶到言鹤次处。
只不过几个小时没见,言鹤次疲惫好多。
她走到言鹤次面前蹲下,握着他紧交缠在一起的双手,好像有很多话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也在想他可能现在不想听,听不进去。
言鹤次没有看她,视线没有聚焦在任何地方,没人任何表情,只有十指交织得紧紧地。
卫柒抬头看他,他没有任何哭过的痕迹。
“言鹤次,你哭出来。”
卫柒的眼里润起了水珠,他依然无动于衷。
也不说话。
她就坐到他旁边。
手术室外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两三名警察,钟旭和楚尧已被带到警局做笔录。
周围只有医院独特的气息,窗外已黑烬天,前方的灯光忽明忽暗。
这一处的灯光却很亮,亮得让人有种错觉,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开了灯。
等到凌晨四点,手术室的门才被打开。
几名医师和护士先出来,口罩未摘,没人看旁边的孩子。
“我爸怎么样?”言鹤次紧张地拽住一名医生。
这名医生向他深深鞠了一躬:“我尽力了!”
言鹤次立即就推了医生一把,拳打脚踢地:“尽你妈的力,我问你他怎么样,他怎么样了?!我爸怎么样了!”
医生任他撒着泼。
卫柒哭着抱着他的腰拦着他:“言鹤次,言鹤次......”
他一直没哭,可这时却哭得像个小孩:“爸......爸......”
言敏和另一名医生将言雄安推了出来,言鹤次一下就跪了下去,跪到旁边抓着言雄安的手:“爸,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怪你了,不怪你,你睁开眼睛啊,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考警校,我听话,考警校,你把眼睛睁开......你说话啊,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