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声音,谢二姐一阵慌乱“哎呀不好,这是家主,带人找过来了!可如何是好?”
十三郎道“怕些什么!人家夫妻相会,别人多什么话!你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说完,十三郎找身而起,招呼带的陈硕等人,大步出了庙门。
一出门,就见一个员外模样的人,站在门前,指着里面大声咒骂。见到里面出来六位大汉,吃了一惊,不由退后几步。随着来的七八个汉子,急忙上前扶住。
定下心神,看清了十三郎等人,潘员外不由怒火更盛,厉声道“好个贱婢,什么胃口,竟勾引这么多汉子来!你出来,随我回去,必重重惩罚!”
十三郎一时反应不过来潘员外在骂什么,身后的陈硕跳出来,指着潘员外骂道“老狗,你胡说些什么!我们是姚殿直的好友属下,因你家不放他嫂嫂回家,特来理论的!”
听了这话,潘员外明白过来,上下打量陈硕,口中道“姓郭的妇人是我明契雇回家的,不得主人吩咐,如何敢出来私会别人!不消说了,随我去见官,告你们一个拐卖人口之罪!”
正在争吵的时候,里面姚二哥夫妻出来。那妇人上前,对潘员外行了个礼“员外,来的是我的亲夫,多年不见,说些体己话。我虽卖在你家做事,亲夫终究不假,话都说不得了么?”
潘员外见妇人看起来衣衫整齐,面色平静,心中醋意不由减轻许多。转头看姚二哥,却见他裤子草草拴住,脸现潮红,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由心头火起,对那妇人道“你既拿了我的钱,到了我家里,便就与亲夫义断情绝!想要夫妻团聚,除非到了期限,拿了卖身契约回去!今日你在这里偷人,可谓是捉奸在床,打死无怨。小的们,上去拿了奸夫,解到县衙见官!”
几个随从发一声喊,一起涌了上来,去拿姚二哥。
十三郎听得稀里糊涂,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到众人涌上来,哪里管那么多,喝道“好贼子,来得正好!十三郎在这里,若寻帮手,不是好汉!”
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迎上前去,抡起斗大的拳头,把冲在前面的一个汉子打翻在地。而后张开臂膀向前一冲,又把两人放翻。顺手就把面前的人抓在手里,风车一样舞得转,把其他人全部打倒。
到了潘员外面前,把手中的那个汉子随手一扔,指着潘员外道“你这厮竟敢让人上来讨打,真是不知死活!若是要打,我来陪你!”
说完,把潘员外按在地上,大拳在他背上来了一下。口中道“说,你要怎么?!”
潘员外养尊处优,哪里吃得了这样打?口中杀猪一样惨叫,喊道“好汉住手!我打不过你,任你处置!留我一条性命,其他事都随你!”
此时潘员外带的随从从地上爬起来,看踩着潘员外的十三郎如天神一般,再没人敢上前。
十三郎扫了众人一眼,冷哼一声“既然你讨饶,那便不打你了。姚二哥和他浑家,你如何说?”
潘员外怕被打,急忙道“随好汉的意思。若是想领走,便带回家好了,钱也不要了!”
听了这话,十三郎点了点头。正要起身,眼光扫到一边站着的谢二姐。见她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有些仰慕,又有些期盼。胸中涌上一阵热气,对地上的潘员外道“你这厮不是好人,妇人在你家里必然要吃苦。那个谢二姐,在你家的期限快满了,是随在姚家嫂嫂身边的人,一起走了。你如何说?”
潘员外一时不说话,心思急转。姚二的妻子虽有几色姿色,总是年纪大了,能占一天是一天。实在占不住了,让他回家也没什么。谢二姐却正当妙龄,自己垂涎了不只一日,如何舍得?
家中的使女,哪怕是结了婚,外面有丈夫,家主占了身子也不算奸情。反倒是亲夫,在妻子卖掉后义断情绝,亲热按通!奸论处。未许人的小姑娘,就更是嘴边的肥肉。不过这种事情要你情我愿,用强不行的,那一样是强!奸罪,最多减一等。
当然,在深宅大院里的女人,一切都是主人说了算,就是不用强,还有无数手段。威逼利诱,能够守住的有几人?谢二姐快到期限,自然能够守得住。但是如果家里人拿不出钱来,延长期限,自己都知道难说得很。她在潘家数年,还没有见过家里的使女婢妇,被潘员外看上没有得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