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员外点了点头,道“此事没想到如此恼人,当时心软一软,不杀白正然,也就无事了!”
简中明道“员外如何这样说?周边的大小河流基本都被人占住了,除了白家那里,再无合适的地方开厂。这间工厂不开起来,我看员外不甘心。”
简员外道“这样说也对。只是当时做事的时候,没想到如此麻烦!当时只想着,不过杀个人,收了他家的地而已,并没有想得太多。可恨当时没有杀了白家的小鬼,让他惹出这么多事来!”
简熊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安抚众人,都守紧嘴巴,不要说不应该说的话。如果被御史台得了风声,再派人来查一遍,不说查不查得出来,就这几次折腾,当时一起做事的人未必愿意。员外,左右开的工厂已经赚钱,还是拿些钱出来,把人再安抚一遍。”
简员外听了连连摇头“当时做事的时候,都是给过钱的了。钱哪里那么好挣?拿了我的钱,当然就要为我做事!你们只管守着衙门,把御史台的人看住了,外面的事情我做主!”
简中明道“员外,这可是非常时候,不能舍不得钱!简熊说的对,实在不行,再拿些钱出来,安抚了人心,让他们说话做事都谨慎一些。”
简员外听了,满脸不快。钱是自己用尽心思挣来的,怎么能这样随便送人?不过这两个人,在衙门里做事,在简家的地位不低,不能不听,只好勉强答应。
诸般交待清楚,简中明道“员外,此事可是拖延不得。第一是再给章家书铺些钱,让他们的嘴巴紧一些,不要走漏了风声。再一个当时参与此事的家人奴仆,仔细吩咐,最好是派到外地去做事,不要被别人得了消息。只要把好这两条,御史台来人,也不过是到叶县走一遭而已。”
简员外答应,看看天色不早,送了两人出府。
回到府里,简员外负手而立,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自从得了白家的地,开办工厂又花了好大一笔钱,好不容易开始赚钱了,没想到又有人来闹事。有时候简员外真想狠狠心咬咬牙,把这些来查的人全部料理掉,一了百了。只不过来查的人,不是路级提刑,就是京城御史台,实在没那个胆量。
想了又想,简员外对身边的人吩咐道“看看到了秋天,很快就要凉了。吩咐马庆、祝三果几个人到南边的煤矿走一遭,给家里面运些煤炭回来,明天就走!”
一边的奴仆躬身称是,出了房门。马庆等人是家里的老仆,参与过对白家的事情,还是听简熊的话派到外地去好。让他们留在叶县,一个不好,大嘴巴露出风声被御史台的人听到,就是大祸事。
至于书铺章家,简员外一时委决不下。做书铺的都有家业,用钱买他们可不容易,钱少了根本就拿不出手,花的钱多了又舍不得。
为了白家的地,简员外这半年花了几百贯,再加上开工厂的投资,家里不似从前宽裕。
想了又想,简员外道“到章家送我的帖子,明日请章员外到致远酒楼饮酒。不管怎样,先跟章员外说一声,他那里可出不得事情。”
一个小厮躬身称是,出了房门,拿了帖子到章家去了。
简员外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烦气躁。这些年,随着铁监发展壮大,离着最近的叶县有车站,迅速发展了起来。作为原来叶县有数的几个大员外,简家也赚了些钱。不过与那些早几年开厂的人比,简家的钱还是差得太远。今年好不容易看准了白家的地,又请了桑主管这行家来,简员外想着要大赚一笔。却不想白正然根本不想卖地,扯了许久。
开春的时候,由于天旱,这几年赚了些钱的白正然决定买台抽水机来。他家是种地的,蔬菜与粮食不同,缺不了水,买了抽水机方便许多。由于钱不够,便四处借钱,简员外用了手段,借了钱给他。后来的事情就都顺理成章,就像很多人想的那样,简员外跟章家书铺勾结一气,把白正然的借据换了。
当时在简员外想来,白正然这样的人家,自己用了这么多手段,收拾了哪个会说什么?只要知监那里查不出漏洞,此事就此过去了。却不想白家就剩一个孩子,能够惹出无数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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