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岊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自己是在领这支军之前升的官,如果在杜中宵军中,凭着这文化水平可做不到今天。自带了这支军队,很是学了些日子,才慢慢适应。雄州这里,读书识字的人都不多,哪里能招人到军校里去。那一篇策,总要有些见识的读书人才可以。
见马怀德在那里叹气,张岊道“知州,无非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既然治下读书人少,不如给的条件优厚些,看看能不能招到人。若是不行,那就无法可想了。”
马怀德道“军校里学出来,便就可以入军中做军官,这条件还不优厚?”
张岊听了就笑“如果学不出来呢?现在虽是农闲,可雄州境内正修着铁路,许多事情做,每日里都是钱。去河间府一趟,来回怕不是要十天?算一算,许多钱呢。”
马怀德愣了一下,自己倒是忘了此节。工地那里,读书人能写字记账,活又不累,钱又不少,纵然有几个读书人,怎么会放着到手的钱不要,去考什么军校呢?纵然官府不要路费,去河间府一趟,对于这些人来说,就少赚了近十日工钱。
想了一会,马怀德道“工地上做工,一日可赚多少钱?”
张岊道“我听人说,中书催铁路催得紧,最近工钱又涨了。做重活的,跟写字记账的,工钱比别人多一些,一日有一百五十文。做轻活的,一日也过百文。当然,除了工钱,工地还管他们吃住呢。”
马怀德点了点头“一日就要一百五十文,到河间府算十日路程,就要一贯五百足文。这可不是小钱啊,人少还罢了,有几百人,就要出去几百贯钱。”
张岊听了笑道“知州,雄州这个地方,能读书识字的,有没有几百人?”
马怀德笑道“倒是没有。据我所知,除了在衙门做事的,还有州城几个掌柜,全州的读书人就不多了。不要说几百人,有几十个,也可向刘太尉交差了。”
说到这里,拍了拍手道“刘太尉实催得紧,实在不行,破费百十贯钱,招些人去算了。刘太尉那里招不够人,逼我们逼得急,把人送去了,他还能说什么。”
张岊笑道“便是这个道理。偌大雄州,还拿不出百十贯钱来。”
马怀德摇了摇头。百十贯钱,对雄州来说还真不是小数目。说是州,治下只有两个县,这两个县还全都治雄州城,只有一个知县,一个县尉。治下的民户,太宗皇帝时就免了赋税,州里哪还有钱?好在驻军多,从他们的军费中挪些出来,反正也是用于军校,不算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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