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宸枫笑得在路边弯着身子,整个人都快笑岔气了。
那画面,不能亲眼所见,实在是她毕生遗憾!
景错单手拎着背包甩在了背后,颀长的身子懒散地站在她身旁,在朦胧的月色下,他静静地看着她,眼中不经意泛起了一丝涟漪。
仇宸枫笑得差不多时,终于回过了神:“这大概是我今天听过最开心的事了。”
“所以,你还是开心的。”
仇宸枫:“……”
她怎么感觉这话听着不太对呢?
“她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去了,你也开心了。”他理直气壮地作出了总结。
“什么啦?”仇宸枫彻底无奈地扶着额,“你怎么这么极端的啦!”
“以后我还会。”
这时,停车位到了,景错留下这一句后,便抬手摁了下车钥匙,悠悠走向了副驾驶位,帮她开了车门。
然后接下来的一整条路,仇宸枫都在给他科普四大皆空、众生平等的各种人生道理,景错全程一脸淡定,在认同她观点的同时表示自己屡教不改。
直到景素贞没好气地从他脖子里钻出来冲她吐了吐蛇信子,她才惊恐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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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两个人轻描淡写地把事情就糊弄了过去,为了不想让她家谢女士担心,仇宸枫干脆把谢静娥的事都给隐藏掉了。
但万万没想到,这女人竟还在大晚上作妖。
卧室里,一向好脾气的谢静嫦坐在懒人沙发上,正握着手机怒吼。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和仇翰林过你们的日子不行吗?别来烦我们了可不可以!”
“我女儿对你们做什么我不知道,但如果她做了,那就是你有错在先!”
“呵,我就包庇我女儿怎么了?这事换别人家那,倒还有可能是我家枫枫错了,但在你这,绝无可能,我话就摆这了!”
“走着瞧就走着瞧,谢静娥,这些年我只是忍让你,不代表我就怕了你……”
此时,手机突然被一把夺走了。
一转头,便见景渊精致的侧脸近在咫尺,他穿着睡袍,身上散发着男士沐浴露的清冽气息。
他一手环过谢静嫦撑在了沙发上,另一只手握着手机。
而那头的谢静娥还在继续骂着:“谢静嫦你有什么用?自己老公留不住,生出来的小骚货也只有勾引小白脸帮她做事的本事……”
“所以呢?”景渊打断了她,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而神情却如染上冰霜,“还问你又有什么本事呢?”
“你……你谁啊?”谢静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谢静嫦的丈夫。”景渊冷然一笑,“劝你收敛。”
“我不收敛的话,你能怎么样?”
“我能让你死。”
落下这句话后,他不等对方回答便挂了电话,直接将电话交回谢静嫦手里。
他温柔地嘱咐道:“以后这种事,别自己扛。”
而谢静嫦却坐在原地,愣了片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刚才,一点也不像是随口说说。
既认真、又轻松的语气,十分矛盾。
好像让一个人死,是一件轻而易举之事。
“渊渊啊。”谢静嫦有些忧愁地站起了身,“我和她平时没什么联系,她也是难得发神经了才会打电话过来,你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啊。”
景渊默了片刻,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我能做什么事?我都不认识她呢。”
“也……也是。”谢静嫦也觉得自己想法挺可笑的。
过了一会,两人都躺在了床上,而景渊伸手关上了大灯,在房间一片黑暗后,俯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谢静嫦知道,他必须要关灯。
每一次拥抱他的身体时,都会摸到很多凹凸不平的疤痕。
她从没过问这些,包括她常常看到的,他手腕上的那条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