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刘婉音怀孕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景家都很宁静。
安心养胎的刘婉音也很少出门,实在太过乏味时,景天耀也会陪她出门散步。
她怀着孩子的日子里,未接触过景天耀和景渊以外的任何人,就连女性好友提出的上门慰问,也在她顾虑再三后推拒了。
也正因如此,景天耀那段时间都没打过她,两人的感情也缓和了不少。
这样的日子,无趣至极,可在景渊眼里,却是他所过的最幸福的生活。
曾几何时,他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直到11月3日的那天,在家看着电视的刘婉音突然腹部开始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痛。
医院给出的预产期明明是1月5日,怎么可能现在出状况?
她本以为是正常现象,开始起身走动,不断地深呼吸。
谁知,羊水竟然破了……
“小渊!小渊!”她瞬间惊慌,在客厅里大声叫着。
景天耀还在公司加班,家里只有在房间做作业的景渊。
听到她焦急的呼叫声,景渊冲出房门,看见眼前的一幕,惊叫着跑了过去。
“妈……你怎么了?”他蹲下身,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刘婉音。
“我……”她一头冷汗,虚弱地喘着粗气,“我要去医院。”
“好……我……”景渊焦头烂额地看着周围,年幼的他,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他终于理清思绪,打了120。
产房外,景渊在走廊上踱着步子,周围路过的医生护士纷纷侧目,都不明白,怎么就让一个孩子把孕妇送到了医院呢?
过了一小时后,接到电话的景天耀终于匆匆赶到。
“怎么样了?”他步子很快,眉头紧蹙,神情看似十分焦急。
景渊走向他,仰头道:“现在还不知道。”
景天耀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那时的景渊不知道,父亲会在往后的日子对他也会拳脚相加。
如果他知道,也许,会好好珍惜这一刻吧。
父子俩坐在产房前,又等了2个多小时,面前的大门终于打开,随之便是病床被推出的声音。
景天耀和景渊倏地起身上前,看着病床上的那张美丽容颜惨白如纸,孱弱得仿佛随时都能捏碎。
“恭喜,是个儿子。”医生抱着孩子,走上前,“孩子是早产儿,身子比普通婴儿要虚弱些,这会大人尽量还是先别让他在手里逗留,我们需要把他送到暖箱里。”
景天耀蹙着眉:“怎么会早产?”
“多重因素。”医生很有耐心地答道,“刚刚看过患者的病史和报告,她有严重贫血,可能怀孕期间也出现过精神负担大、缺乏蛋白质、营养不足等情况,不过还好,目前母子平安,但孩子还要先放入保温箱观察,患者也要好好调养身子,毕竟生一趟孩子,太伤身体了。”
回应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景渊站在一旁,仰头看着景天耀,右眼皮跳动了两下,心中闪过了不祥的预感。
连医生也不解地看着他,搞不懂这家属到底算什么反应。
最后,他道了声谢后,转身便离开了。
那晚,景天耀在医院办了入院手续,让刘婉音住了单间vip病房后,便直接离开了,甚至都没去看一眼妻子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