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的情况很严重。
虽然只是从寝室上层床铺的位置摔下,可他却是被一股大力推下后,导致了后脑勺着地,当场昏迷。
虽然及时送医抢救,而医生表示他颅内出血已压迫到了大脑组织,即便及时救治,却依旧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观察期内,他们还会做更多治疗,但何时能醒,很难保证,还得看造化。
病危通知书下达的刹那,特地从外地赶来的赵阳妈妈,发出了那声凄惨的哭喊声,整曾楼皆是那悲痛的啜泣。
气得撕心裂肺的她,当场对景错拳打脚踢,室友们几经劝阻,却被景错本人拦了下来。
他跪在赵阳父母面前,一声又一声地致歉。
赵阳父亲还算冷静,可他的母亲狠狠地打了他好几个巴掌。
景错没有还手,只是继续道着歉。
透过icu的透明玻璃望去,脸色苍白的赵阳仍安静地躺在床上,在他的身上,无数根五颜六色的管子接着,曾经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竟生死未卜。
就因为他。
后来,保安过来疏散了人群,禁止他们继续制造纷争。
而那天的景错,在icu外,跪了整整一夜。
后来那几天,景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他看似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依旧沉默寡言,面无笑容。
室友也想过要安慰他,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措辞,向来闹哄哄的寝室,也陷入了好多天的沉寂。
景错还是每天都去医院,无论多忙,都会赶过去看他。
看见赵阳父母时,他还是会躬身道歉,只是最后得到的,还是冷眼回应。
所幸,时隔五天,赵阳醒了。
医生检查过后,表示他的恢复情况不错,只要配合治疗就不会有大碍,众人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后来,赵阳父母的重心终于正式转移到了景错身上。
翌日,办公室里,“砰”的一声拍桌,响彻了偌大的区域,其他几个老师也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
“这件事,必须要给我个交代!”赵阳母亲双手抱胸,一脸蛮横,“我的孩子差点连命都没了,你们居然还不让他退学?!”
齐信远和另一个室友站在一起,两人面面相觑。
“赵阳妈妈,你先冷静点,来,喝水。”涂老师在一次性杯子里倒上热水,弯腰递了过去,“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这件事我已经问过他室友了,他们平时关系是很好的,那天些许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赵阳妈妈依旧不依不饶,揶揄道,“可真行呀,什么样的误会能让人要杀人?”
“错哥不会想杀人。”齐信远不禁插了一句嘴。
“那他干的事,你们想怎么解释?”她又一次拍了桌子,“可别告诉我他神经病吧?我知道,这年头所有的罪证都喜欢推到神经病头上!”
齐信远刚想反驳,被涂老师拦下了。
“话不能这么说……”涂老师也是为难,“其实我昨天去看赵阳的时候,也问了当时的情况。”
她脸色微变:“他怎么说的?”
“他说……”涂老师抿了抿唇,被这气势吓到了,“是他自己脚一滑,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