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不出所料,赵阳妈妈彻底炸锅,“景错呢?叫他过来!是不是他威胁了我儿子?!你们就是欺负我们农村来的,都是老实人了是不是!”
“赵阳妈妈,你冷静点!”涂老师试图拉住她。
对这件事,涂老师也凌乱得很,总觉得每个人说法都对不上。
他室友说当时景错的神态看着有点异样,赵阳又说是自己摔的,景错这家伙倒好,愣是一句解释都没有,只是表示再严重的后果他都愿意承担。
可他毕竟为人师,无论这孩子给他折腾出过多少事,但总觉得他本质不坏,涂老师自然想要帮他大事化了。
只是眼见着赵阳妈妈的情绪逐渐失控,他也自乱阵脚,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
门口的3班辅导员唤了声“请进”后,便看见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简洁的白衬衫和灰色西裤,一件黑色风衣搭在手中,即便面无表情,俊容都尽显了高贵优雅的气质。
每当这个帅气男人出现,都会惹得不少人纷纷侧目,无论是校园里的学生,还是办公室里那些已经孩子都会打酱油的女教师。
景渊的一双长腿已走到了涂老师面前,微微欠身,话中满是歉意:“抱歉,老师,刚刚路上有点堵,来晚了。”
“没事。”涂老师把他拉到一边,试图避开赵阳妈妈的耳目,“现在的趋势不太好,同学家长不肯罢休,咬定了要景错退学,你还是好好和她谈一下吧。”
“好,麻烦您了。”
这件事,他今日才知晓。
若不是涂老师打电话给他,恐怕景错那孩子,直到退学了还会松口说出一切。
他确实有事耽搁了,所以来晚了。
因为来之前,他找了公安局的朋友,调查了他这个室友的家庭情况。
后来,景渊在她面前安稳坐下,先是客套地说了句:“这件事,很抱歉……”
“我不想听道歉!”她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让他退学,不然没商量!”
而景渊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未恼怒。
片刻后,他幽幽道:“听说,二位身体都不太好。”
一瞬间,所有人都惊讶了。
为什么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
连赵阳妈妈也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语气都不自觉软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而景错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桌沿,不疾不徐道:“听说肾源已经找到了,手术,要多少钱?”
后来,这件事以双方家长谈妥的结局收尾,自那以后,涂老师和校方几经沟通,也给了景错不留夜住校的权利,寝室于他而言,单纯成为了放置物品、偶尔小歇的地方。
赵阳在休养一个月后,也重新回归了校园。
他知道景错的为人,也未曾怪责他,只是他母亲当初将这件事闹得太大,导致全校都对此事略有耳闻。
曾有一段时间,不少人对景错都存在了指指点点的背后言论。
后来,赵阳逢人就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还自称仅仅是尾椎骨骨折,久而久之,大家对景错的戒心才放下了。
只有他们寝室的人知道,不是这样。
景错真的,差点害死了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