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下,沉重的就只听得见呼吸声了。
容仪端了茶杯,抿了一口,才说道:“若只是私下来往,又何必将你叫到这儿来。”
李可冉心里一咯噔,即便家道中落,不如李家枝繁叶茂,可她到底是正室所出,也是千娇万宠养大的,原本做这事就已经伤了体面了,如今却要她自己说出来,将这道不体面的伤疤割上一刀给众人看……
茯苓加重了,又道:“姑娘做都做了,如今还羞于谈起吗?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若姑娘还不愿老实交代,就莫怪殿下雷霆手段了。”
雷霆手段?她没见识过,可光是这四个字,就足以让她抖如筛糠。
她知道,这位世子妃殿下有一万种方法让自己不好过,她的人生早就上了赌局,说与不说已经没有分别了。
认命的闭了眼,声色发抖,她道:“民女…民女确实与他行了…行了那事!但民女并非是在公主府中坏规矩,民女知道此次比赛规矩森严,民女亦不敢在殿下眼皮子底下做坏事。”
听闻此话,容仪笑了:“你说你不敢,却又是做了,且还是这种伤体面的事,你如今还未嫁,你可知道你这样做是毁了自己。”
这话说的,也不知是在惋惜,还是讥讽。
李可冉抬起头来,眼神复杂,她道:“在殿下面前,民女不敢欺瞒,如今民女做的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若是可以,民女也不愿这样糟蹋自己……”
“哦?这么说,你就是受胁迫了。”
李可冉微咽,恐惧褪去,平复了呼吸,回话道:“民女是受了胁迫,却也并非完全不自愿,民女身份低贱,荣华体面皆与民女不相干,若非为了家,为了爹娘,民女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容仪眯了眯眼,心里大约有了数,她凉凉开口:“哦,原来是为了家族荣光,你才会攀附上李家少爷,如此说来,你是做了牺牲的。”
李可冉咽了下口水,微微点头,眼里还惊魂不定,她深吸了口气,说道:“民女自知坏了规矩,可这件事民女当真处理得极为小心,民女更不愿毁了这次蹴鞠比赛的名声,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容仪双手叠在一起,右手的食指敲打着左手手背。
她说:“那你猜猜,你既然做得这么隐蔽,这件事我又是如何知道的?”
茯苓才道:“从姑娘到京城来的第二天,就与这位李家的少爷取得了联系,你摔倒在他的马前,并告知他自己的身份,从此,这位李家少爷便对姑娘颇为关心,公主府守卫的那样森严,却依然被人买通了门路,上好的补品,精致的钗环,一样不落,都从外头送到了姑娘你手中,这倒也不怪,毕竟,姑娘身边贴身的丫鬟做了中间人,千防万防,谁又会防身边的人呢?”
“……”
“正式比赛的第一日,姑娘上阵了,当天中午便与李家少爷见了面,第二日,轮不到姑娘上场,姑娘告了假,去到外头与李少爷共进午饭,整整四个时辰,等姑娘再回来的时候,天已擦黑。”
“后面还有更详细的,只是奴婢说不出口,且问姑娘,奴婢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