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这些话来说事,本就是害人的话,就事论事还行,误会也可以解释,可这种事情,男女之间的事情,本就是一张嘴无法说清的,若是真让她胡咧咧出去了,外头的人怎么想?
好事的人根本不会听过笑过,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更是恨不得此事闹得再大一些才好,大到不能遮掩,这场戏才能唱的起来,才会好看。
可被逼成“戏子”的人,又要承受怎样的艰难,谁也不会去在乎。
越是高门大户,越是注意礼义廉耻,若是这些都能叫人随意说道,那就真是不给人活路了。
姜舜骁以前觉得,秦黛珑这个人,只是不知人世疾苦,是被家里宠坏了的大小姐,所以她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但是在经历那样一遭事过后,她多少也要懂事了,可是有些人就是死性不改,做错了事,当下是悔过了,却不能管一辈子。
她说这些话,不管是为了出一时之气,还是别的什么想法,总归都不是好事,她做这些,只会叫容仪越发的难做。
早就是不拖不欠的关系了,又何必在言语上中伤人呢?
姜舜骁沉着脸,不与容仪说笑了,他说:“她大概是因为谢昀的事,这些日子怕是不好过,可她好不好过,又凭什么叫你难做,此事不能就此放过,她再这样口无遮拦下去,以后还会遭殃。”
见他如此,容仪心底一暖,转身看着他,沉沉的叹了口气,说:“我爹以前和我说过,不要做那个得理不饶人的人,若是有人为难你,忍让三分,人不到不如意的时候,也不会露出如此憎恶的面目叫人难堪,多给别人一分包容,也是自己的气度,这些话我记到今日,也奉行到今日,她以前做什么,我是能忍则忍,能放则放,可她一而再的来挑战我的底线,我实在不想再这轻轻的放过了。”
若是以往看他这个样子,容仪定会劝说他莫要动肝火,此事不过是个小事,放过也就罢了,现在容仪不想这么想了,或许平日里就是自己忍让的太多,才会叫人觉得她好欺负。
求人办事的时候是一个态度,用完就扔这变脸的速度,真是令人咋舌。
姜舜骁揽过她来,抱在怀里,手扣在她的肩上抚了抚,沉声说:“此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去解决,以后不管是为了谁的事,她在求到你面前来,你就当没听见,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再心软。”
容仪抿唇,靠着他的胸膛,小声说:“其他我不担心,只是我这样会不会令你难做?毕竟,秦国公对你一向是很好的。”
姜舜骁说:“他们对我的好,我可以在别地方面去回报,可你是我的妻子,他们对你也应当一样的疼爱,我都不忍心给你气受,她却敢三番五次的来叫你难受,我若是忍声不吭,还配做你的男人吗?”
容仪眉眼的愁意淡了些,时至今日,到这个地位,这个身份,许多事情不是意气用事就能解决的,她如何对秦黛珑都不算过分,比起当初秦黛珑对她做的,她便是什么都不做,旁人也说不得她什么。
可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秦黛珑是做错了,是叫人不快了,可她生在了一个好的家,有一个好爹。
作为姜家妇,与秦家的亲戚关系,是断不得的,也不能因为后辈一段错误的姻缘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虽说当初秦夫人是有这个意思,可那个时候毕竟情况不同,那时候,秦夫人是以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进姜家之后,受尽了委屈,不仅让陪嫁的丫鬟爬上了侄儿的床,还落了个生死不明的下场。
她会生气,全在意料当中,这也是当初帮助秦黛珑离开所要承受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