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封太子的诏书来到了重华宫,晏时安心中才真正刷新了东旭这位帝王对自己母妃的宠爱。
也刷新了他这位母妃并不是他所想的只能依附在男人怀里的菟丝花。
二皇子封了太子,陈皇后被幽禁,当所有人都以为兰朝殿的那位要重获盛宠的时候,皇上又一直留宿在苗贵人的宫中,并未召幸皇贵妃。
他们是在猜不透这位帝王心中在想什么。
桂花飘落云天外,香远幽清任自然。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玄月带着神秘缓缓升空,透过树枝映在一女子身上,清雅灵动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
在月色下翩翩起舞,白纱衣随风飘动,这一身的白及她优美的舞姿加上月的照耀使这女子仿若一个仙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人不想去打扰,也不想去玷污。
亦如当年,两人之间从未变过,晏符以为是自己痴梦连醒着都能见到幻影,情不自禁的走上了前。
而这一次的喻元廷不像之前那样犯傻傻傻跟上去,而是对周围的下人勾了勾手示意他们跟自己走远点。
而刚好看见眼前一幕的苗妤愣愣待在原地,身边的宫女自作聪明的提醒她
“主子可要上前阻止皇上?”宫女见自己劝说不懂,着急道“您再不急,皇上就真要被皇贵妃勾走了,到时宫中哪还有”
“放肆。”苗妤低声呵斥了一句,宫女这才意识到自己逾越了,赶忙闭上了嘴。
皇贵妃容颜倾城一舞倾国,当年她就有幸目睹过了,她学的再像也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走吧。”
跳舞的女子感受到晏符的靠近慢慢停了下来,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怯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符郎”
听到了这声呼唤男人才回过了神。
这一次晏符没有被乔虞迷惑,眼中的冰冷似利刃一般审视着她“朕说过你无需做你不愿做的事,更不用这般自降身段去讨好朕,你要什么朕都会许你。”
“符郎”或许晏符还是不忍看着乔虞落泪,强忍着心中的疼痛撇开了头“朕爱你,如果你不愿信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试探朕。夜里凉,早些回去吧。”
男人的话里充满了决绝,他没有上前为她披衣,冷漠坚定的转身要走。
乔虞从身后抱住了她,声音颤抖的抽噎着
“兰儿亦然也爱符郎,护着时安只因他是你的骨肉,这五年来唯有看见他兰儿才能放心,觉得符郎时时刻刻都在兰儿身边。”
不似从前隐忍的啜泣,女人像是把这五年来所有的苦闷思念全部都要宣泄出来的哭泣“兰儿不管时安的生母是谁,只要他的父亲是符郎,那他的母亲必定是兰儿。”
晏符想要掰开乔虞的手,可是对着她的哭泣晏符又怕继续丢她在这儿一人,哪怕是骗他也好,他终究是舍不得,回过了头十分珍爱的捧着乔虞的脸
“朕要的只有你一人,无需你爱屋及乌,你只用好好的爱朕,我便心满意足。”
女子漂亮的双瞳停止了哭泣,无助和茫然的看着晏符“可是时安是符郎的孩子,臣妾爱您亦然会护着他啊”
晏符想从她的眼睛寻找到一丝故意讨好,骗他的痕迹,可是她的眼中除了爱意和不安,什么都没有。
兰儿你既然选择了骗朕,那便一直骗下去吧。
晏符虔诚的吻去女子眼角的泪珠。
当晚皇帝留宿兰朝殿传遍了整个后宫乃至前朝,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收到消息的晏瞿整个人仿佛沧桑了许多,只是一人对着属于他的月华凝望久久不移开目光,因为只有如此他的月华才会只会属于他一人。
而苏御则是冲昏了头想要去质问她,可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望着那一夜她还给自己的簪子,这一望便是一整夜。
夜里晏符圈着怀中的女子问他为何二皇子叫时安,乔虞回他是愿心中吾爱时时岁岁平安。
而晏符却第一次不敢问她的吾爱是否说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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