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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永远的奥古斯都21(2 / 2)

一边说,她一边将面包块放进热牛奶里搅拌了两下。

“这样的官司一般要进行多长时间?我不太清楚。”李希努斯小心?翼翼问道。

“被告有七天时间准备,按照法律流程的走话,整个官司大概至少需要十天吧。”女孩和面包碎杠上了,将碗里的食物搅拌成浆糊。

“留给我的时间可没有这么多——凯旋式还有六天结束,我和盖乌斯的监护人人选应该会在仪式结束之后的那一日出来。”她有些烦躁,似乎将可怜的面包当?成了提比略,用勺底狠命碾压。

“提比略只是想拖时间。而且,他们不允许我再提出一个人选!”利维娅冷笑,“这样一来,那家伙肯定会成为财产监护人。”

“等他控制了德鲁苏斯的经济命脉和人脉,我和弟弟这辈子别想着摆脱他了!”她继续说道。

“先放过面包吧,您别着急,一定会想出解决办法的。”李希努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裁判官不允许我提出新的人选,可我偏偏想要和他们对着干。”她放下银勺,顺手拿起桌上的信件,展开又读了一遍。

“您是想......花钱贿赂这些官员?”男人试探道。

“当?然不是,我要是这样做,有没有效还不知道呢!”利维娅灵光乍现,拿来一卷莎草纸,举起芦管笔,“而且,他们有什么理由为了十三岁丧父小男孩去得罪提比略?”

“我可不想把希望寄托在这些家伙身上。到时候金子打了水漂,目的也没达到,那我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找提比略拼命。”她眼中凝结起寒冰。

“我想直接跟凯撒提出诉求,”女孩接着说道,“凯撒手握重兵,那群裁判官应该不敢驳回凯撒推荐的人选吧?”

她用笔尖蘸了些许墨水,先仔细打了遍草稿,再逐词逐句誊抄在另一卷莎草纸上,再三检查了语法,这才签名盖章。

“您新提出的人选是谁?”李希努斯问道。

“西塞罗。”利维娅朝他扬了扬图莉亚的信。

“他不是反对凯撒吗?”

男人有些疑惑。

“凯撒一直想赢得他的认可。西塞罗最近缺钱,我除了钱什么都缺,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她终于端起碗,吃掉了面包牛奶糊。

“如果单单是讨好西塞罗这一个缘由,并不足以说动凯撒。而且,关于德鲁苏斯儿女监护人的安排,本就是件私事,凯撒可能也不好插手,”女孩的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虽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有些小事,一旦涉及政治上的考量,便不会那么简单了。”

“为什么这么说?”男人很好奇。

“马略掌权后搜杀了反对者,苏拉掌权后也在罗马城进行过血腥清洗,可凯撒为什么不报复贵族派?他为什么宽恕了叛徒,仍让他们担任高级职务?”

“这也许是一种仁慈?为了赚取好名声?”李希努斯猜测道。

“这当?然是其中一个原因。也许,他掌权后将眼光放在了党派争斗之上......”利维娅放低了声音,自言自语起来。

“不过呢,如果换做是我,肯定做不到这样宽容。凯撒拥有非同一般的自信。只有真正的强者,才有资格仁慈。至于弱小者,仁慈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打败不了敌人所产生的自我安慰。”她话音一转,自嘲道。

李希努斯还是没听懂,不过这不要紧,只要利维娅心?里清明就行。

“可是,您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提名西塞罗?这样做可以省很多事。”男人又产生了疑问。

“西塞罗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父亲又有什么关系?布鲁图斯至少还是亲戚。至于西塞罗,我都弄不太清楚自己灵机一动选他的理由。你觉得,要是我第一次提名他当?监护人,裁判官会同意吗?”

“每一种选择之下都会诞生不同的结果,环境永远处于变化之中。有时候,事情是不能像你刚刚那样进行假设的!这就跟假设历史一样,你想想看,你一个两百年后的人,去假设两百年前发生的事,不由自主会将自己这个时代的思想代入进去,视角也将凌驾于所?有历史人物之上,这样一来,你的假设还有意义吗?”利维娅大概是有些得意忘形,教?育起别人来头头是道。

她将刚刚写?好的信交给信童,命对方送进凯撒府里。

利维娅安心?了一阵子,随即又有些忐忑——说实话,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通过凯撒内战后的行为,推测出他可能的心?理。

这就好比向天空抛出一枚钱币,她猜不透凯撒的态度,就像猜不出落下后朝上的是正面还是反面一样。

女孩继续窝在座位上,抱着德鲁苏斯留下的文件逐一阅读。

到了晚上,利维娅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她不幸失眠了。

信童声称,信早就送到了凯撒府中。这都一个晚上过去了,怎么还是毫无音讯?

凯旋式也就白天事多,到了晚上,凯撒难道不拆信件吗?又或者他拆开一读,觉得这根本就是十三岁小孩瞎胡闹,不肯理会?

凯撒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要是这条路走不通,自己就只能受制于提比略了。

她梳妆盒里还收着几天前的毒草阿特洛波斯。需不需要想个办法给提比略下毒?或者在无花果表面涂一层毒药,骗他吃下去。

不行,这条路必须要走通!

利维娅猛然坐起,从床/上爬了起来。

至少,必须要让凯撒知道自己的诉求!倘若不是盖乌斯,凯撒早就被德鲁苏斯毒死了,这件事也必须让他知道。

况且,这位独/裁官将罗马几乎所有的权力攥在手中,她不应该仅仅满足于依靠对方的怜悯解决燃眉之急。

目光放长远一点,倘若能获得凯撒的赏识,自己和弟弟今后的道路......会不会完全不一样?

她和弟弟只有十三岁,德鲁苏斯死了,家族里没有男性长辈,克劳狄乌斯的族人不可信,父亲的朋友各怀心?思。

她现在所拥有的,不过是一个老牌家族的名?号,以及数不清的财富。

在罗马,金钱远不如权力可靠,还会招来危险。

想要出人头地,不再受制于人,只有从政和参军两条路。可无论是从政,还是参军,她都没有靠谱的长辈引领。

她要亲自去见凯撒,向他说清自己的诉求!

膨胀的雄心?莫名其妙填满了利维娅的胸膛。就像一股脑灌下

一大杯酒那样,有一团无形之火盘踞在她的心?室,熊熊燃烧,随着心?脏收缩的节律跃动。

她披上衣服,让希拉找来李希努斯。

“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过,你前主人屋大维是凯撒的甥孙?”

这不就是现成的门路?

若是有人引荐,可比她自己摸瞎派人找凯撒靠谱多了。她手中还有屋大维派来的奴隶探子当?人质呢。

无论这个人质对于屋大维来说重不重要,她都争取一下机会。

正好,她也想弄清楚,对方先前派人混进德鲁苏斯家的动机。

利维娅走到桌前坐下,又拿来纸和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封带有威胁口吻的信,命李希努斯送到同样位于帕拉丁山脚的前主人家,亲手交给屋大维。

信的大概意思就是:你带我见凯撒,我把你家小奴隶还给你,否则我就不放他出来,让他永生永世给我打工,时不时割掉他的一根脚趾,当?成礼物送给你。

过了没多久,李希努斯回来了,还带来一条莎草纸卷轴。

女孩展开信一瞧,写?信之人非常有礼貌。对方首先感谢了她对奴隶赛拉杜斯的照顾,表示明天下午与她见面,地点就定在帕拉丁山正对着罗马广场的观景平台。

在信的最后,屋大维向她说明,自己睡觉的时间五年来从未变动过,一般一觉睡到天亮,中间不会醒。可只要中间被人喊醒了,之后就很难入睡。

他明里暗里指责了她半夜派人前来打扰的无礼行径,却又在最后一句话表达了谅解与衷心的祝愿。

这家伙,戏怎么这么多?

不过,一想到对方睡不着,利维娅就高兴了,她靠着枕头,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就这样,时间晃晃悠悠到了第二天中午。埃及凯旋式已经结束,今天举行的是本都凯旋式。

利维娅给凯撒的信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不过,她已经放弃了效率低下的书面通讯。

她套上弟弟的丘尼卡,临走时,还对李希努斯吩咐道:“看好那个新来的奥鲁斯,别让他溜走了,还有,让他加快速度整理资料,我今晚就想看到成果。”

说完,女孩

带上两个护卫,徒步前往帕拉丁山观景平台。

———

午后的阳光格外刺眼,周围没有日晷,水钟也不能时刻带在身上,利维娅没办法知道准确的时间,不知是自己早到了,还是对方迟到了。

观景平台根本没有别人。

她站在树荫下等了一会儿,一位男性登上山坡,一下就发现了她。

“盖乌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她还没说话呢,对方就先开口了。

男人还算年轻,瘦得像木棍,穿得跟个暴发户一样。

“嗯,你好,盖乌斯。”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利维娅记得,对方叫盖乌斯·屋大维·图里努斯。既然他直接叫自己前名?套近乎,那她也就这样称呼对方了。

“真是名不虚传,您果然跟传闻中一样美丽。”男人表情十分?浮夸,高声赞叹道。

女孩绞尽脑汁也看不出对方有什么好赞美的地方。

那就赞美一下他的血统吧。

“您可真是威风凛凛啊!我一瞧便知道,您就是凯撒的亲属。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就连眼睛也都是那样炯炯有神。”

“朱庇特啊!我真是......受宠若惊!”男人欣喜若狂。

还没有人这样夸赞过他呢!不仅如此,凯撒还不肯认他这个亲戚。明明自己就是盖乌斯·马略,他的祖母就是凯撒的姑母!

“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这位盖乌斯话锋一转,迫不及待做出一副谄媚样。

利维娅只觉得有些尴尬。屋大维怎么这么没骨气啊?既然今天低声下气来求他,那昨天晚上的信里,他怎么还明里暗里指责她?

或者,这只是对方的伪装?女孩顿时警惕了起来。

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居然装出如此浅薄的样子,简直有些可怕!

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凯撒应该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年轻人吧?或者,屋大维只是在韬光养晦,故意扮弱,麻痹竞争者?

他有竞争者?那究竟会是谁呢?能不能被她当作筹码用作谈判?利维娅迅速动起了脑子,不放过任何一条猜测。

听说他是凯撒的甥孙,是不是凯撒还有其

他甥孙,这几个人竞争激烈?

“昨天,我已经告诉过你条件了,你得先帮我办那件事,我才会满足你的要求。”面对男人低声下气的请求,利维娅不为所动。

“可是......可是您昨天没有说条件啊!”

盖乌斯·马略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屋大维答应无条件帮助他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出尔反尔,突然加条件?

可自己又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呢?凯旋式结束,他将面临审判,完全不知前路。

利维娅听到这句话,以为是屋大维在装傻。

“这么说,你反悔了?”她笑得意味深长。

“我想见那个大人物,你答应过的,第二天就忘了?”她又问了一遍。

“亲爱的盖乌斯,我能做到什么呢?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到啊!”什么大人物啊?他怎么不知道?

小马略的心?凉了半截,觉得自己即将入土。

他没有钱,没有权,还面临一场敲诈罪的官司,唯一的好心人似乎并不愿意帮自己的忙,提出了他做不到的要求。

“明天,你会收到他的脚趾,”女孩一字一句警告着盖乌斯·马略,“告辞。”

谈判破裂了。

小马略彻底傻了眼。谁的脚趾?原告的脚趾吗?所?以,这到底是同意帮忙,还是不同意帮忙?

利维娅不想浪费时间,她离开树荫,沿着台阶向山下走去。

既然小奴隶对屋大维来说没那么重要,甚至不足以让他帮自己的忙,那她正好让小奴隶为自己打工。

至于见凯撒的事,实在不行,她去求求德鲁苏斯那些所?谓的“朋友”,多花钱也不是不可以。

女孩沿着台阶向山脚走去。一路上,她光顾着低头想事情,差点迎面撞到人,还好身后的护卫扶住了自己。

“您没事吧?”

对方的声音宛如莹润珍珠划过无风的海面,留下一道若有若无的痕迹,先是从“无”到“有”,转瞬之后,又从“有”,重新回归到空荡荡的虚无。

她抬头望向来人。

不知道是因为阳光穿过叶片间的缝隙,照亮了少年冰雪般的脸庞,还是

因为他将世界照亮了。

那双眼睛的颜色极难在大自然中寻找,人们只能在眺望大海之时,于海与天那条薄如烟尘的交汇线附近发现同样的蓝。

少年的发丝是缓慢流动的熔金,他的长睫是流星最为绚丽的拖尾,眸中光辉胜过闪耀的暮星。

听黎明女神说,月亮女神塞勒涅曾为一个凡人痴狂,倘若那凡人拥有眼前少年的容颜,她也算是可以理解。

“您就是盖乌斯·利维·德鲁苏斯吧?”利维娅听到对方这样问自己。

“是,”她顿时明白了过来,,“所?以,您才是盖乌斯·屋大维·图里努斯?”

难怪观景平台上的那个男人说话奇奇怪怪的,原来他根本不是屋大维。

“您今日究竟约了几个人见面?为何上面还有一个盖乌斯?”

利维娅回想起先前与另一个盖乌斯奇怪的谈话,觉得无比好笑,但她忍住了笑意,时刻保持严肃。

罗马人的前名?一共只有二十来个,总是撞来撞去,这下同时出现了三个盖乌斯,甚至发生了认错人的尴尬局面。

“他是盖乌斯·马略,执政官马略的孙子。我约他在更晚的时候见面,他这么早就到了?”少年上前一步,与她并肩,“我们上去看看?”

或许是过于美丽的缘故,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可以给人无与伦比的隔阂感,却又令人忍不住产生一种可怕的摧毁欲。

利维娅本来不想原路返回,可对方已经抛出了橄榄枝,她为什么不顺势接过?况且,她也很好奇,屋大维要帮小马略什么忙。

“行吧。”

女孩转过身子,一路无言,与少年一步步登上了观景平台。

作者有话要说:盖乌斯,盖马斯,盖屋斯同屏。

未来,屋大维突然冒头进行各种骚操作,安东尼满脑子都是“??nmd!”

屋大维睡觉很有规律,一觉睡到天亮,《罗马十二帝王传》提到过。

行省法律以及西西里总督干坏事参考文献《罗马共和国后期行省治理的弊端与规范》,作者刘小青。

历史中,布鲁图斯确实在行省放过高利贷。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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