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司的权责很简单,就是分别管行政、司法与军事。
这是制度的进步,张瑞不可能辛辛苦苦统一四方后,还保留州牧、州刺史一类官职。
尤其州牧,位高权重,行政、军事、人事、司法、税务一把抓。仅看担任州牧期间的自己德行,以及所作所为,张瑞就不可能允许再有人将这么多权力统统握在手中。分权势在必为。
审配问道“此三司秩比几品?”
“皆从三品。”
从三品低于六部中郎的正三品一级,由一位总督一州政务的封疆大吏再升一级进入中枢朝堂,总管全国政务。晋升之路,顺畅合理。
审配回道“请君侯容内阁与吏部详细商量一番官职架构。”
“可。”
审配继续说道“合并四州政务之事暂且不提,当务之急是平定凉州。叛军层出不穷,韦端影响深远,皆不利于吾等稳定凉州。”
赵云待审配说完,打断了一下二人的交谈,说道“君侯,刚才锦衣卫来报,韦端求见。”
张瑞、审配同时望向赵云。这韦端好快的速度,这边侍卫刚刚回报他府上的情报,他后脚就紧跟着侍卫的脚步,来到了右将军府求见。中间相差不过半个时辰,己等还没商量好该怎么应对他呢。
张瑞笑着说道“既然来访,便请其入府一叙。看看这韦端有何意图。”
在两名锦衣卫的带领下,韦端很快便来到张瑞面前。
见到张瑞,韦端没有任何犹豫,立即躬身将手中印绶举过头顶,说道“拜见君侯,臣中大夫韦端,请献凉州。”
张瑞背靠胡椅,右手托着下巴,注视着韦端,未发一言。
韦端咬紧牙关,全身紧绷,无比庆幸自己来的及时。
孟侯默不吭声,说明右将军府众人也没想好该如何应对这份凉州牧的任命。
其实仓促之间,韦端也没想好应该如何处之。
但韦端知道,无论如何,选择权都不在自己。
平时里,豪族们可以自视甚高,以彰显自己的士人风骨。士人嘛,傲娇一点,只要不是太跳脱,右将军府文武不会认真与豪族们计较太多。彼辈一群人,目光都放在山河一统上,轻易不会大肆屠戮治下百姓。
但若是妨碍了彼辈一统山河,触犯了其根本利益。一群赳赳武夫,必然会二话不说,拔刀入户,诛杀满门。
而韦氏就处于京兆尹境内,逃都无处可逃。至于举兵叛乱,韦端还没疯。长安南大营驻扎了一万五千京兆尹新募的府兵,训练已有数月。这时候叛乱,那不是把脑袋送到对方刀下找砍吗?
而一旦右将军府文武商议好对策,确定杀意,那自己无论献不献凉州牧印绶,都会被右将军府大军所得。
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将处置权交给右将军本人。
韦端自称的中大夫,最终影响了张瑞的抉择。
这个自称,说明他认可右将军府的统治,以右将军府臣民自居,或者说,至少当着张瑞之面,是表示愿意臣服的。
若他堂而皇之的自称凉州牧,拜见并州牧。
那张瑞就得认真考虑动刀杀戮的事情了。这种说法,明显就是要与张瑞平起平坐,意图将凉州十二郡从右将军府治下抢夺出去。
这别说张瑞不能忍,换任何一个诸侯过来都不能忍。
最终,张瑞接着韦端的说辞回应了下去,说道“韦公献凉州十二郡与孤,有功于邦国天下。孤甚嘉之,升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赐黄金一千金,云锦五千匹。”
“端拜谢君侯。”韦端客气的行了一礼。
可是过了许久,张瑞也未等到韦端请求告辞。对待这位功臣,张瑞也不好意思直接撵人,好奇问道“韦公可还有要事?”
韦端拱手,说道“端愿尽微薄之力,助君侯平定凉州叛乱。”
这位韦氏的族长,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有多大风险。作为朝廷任命的凉州,与凉州事务交集过深,十分容易招致猜忌,从而惹到杀身之祸,可其还是说出了此言。
是意图用这种方式,两全其事。既保住了自己家族的安全,也算是不负汉室委托使命。
张瑞抬头看了一眼韦端,淡淡的说道“那韦公先谈谈如今凉州形势吧。”
想要参与凉州平叛,首先要有能力掌握如今右将军府及叛军在凉州的部署与形势。这一点都弄不清楚,就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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