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眼见二人年幼,有个不忍心的老油条听了他们的案情后出来给他们指点迷津。
只言挑衅官差可大可小,只需写一份阐明原委的诉状上呈县官便可无罪释放。
正好云丰上过几年私塾能识几个大字,便向狱卒要来了纸笔,当然,这也是要钱的。
二人只言出去后一起结账,顺便也让家人给狱卒们送来点好处才忽悠过去。
奈何天真的他俩不知道的是,被买通的官差早已上呈了他们挑衅官差、妨碍公务的罪状。
而一天到晚与小妾风流快活的知县也已经把这办为了铁案,毕竟他们只是小户人家,一没文化二没势力。
族里人丁也是稀少,即便是冤案也掀不起丝毫风浪,知县自然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草草便以秋后流放结了案。
诉状呈上知县也根本不看,甚至连审讯一番的过程都给省略了,可见普通人在这样的人眼中是有多么的无足轻重。
随后流放的通知下达,狱卒也知道两人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
前有纸笔的账还没结,心知家中情况的两人也是极端抗拒写家书为家里增加负担。
在这样的情况下,狱卒糟践起来两人也是毫不手软,钱不管够就教唆其他囚犯抢他俩的饭,还隔三差五拖出来找个借口殴打。
反正只要保证他俩在流放前有一口气在,怎么糟践都无所谓。
毕竟是狱卒的生存之道,绝不会因为你穷、可怜什么的就放过你,不然后面进来的人的钱可就不好收了。
且在这大牢中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并不只是他俩这一例,甚至比他们惨的也不是没有。
就这么一连挨过了三个月,两人也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那种艰辛正常人根本难以想象。
枷锁和脚链早已磨破了脖颈和手脚腕,又没上过药,伤口早已溃烂且生了蛆虫。
因为老四护着的原因,作为弟弟的云丰状态要稍好一点,但也没好成啥样。
被解下枷锁和脚链的两人走出大牢时皆摇摇欲坠,当然,狱卒自然不会这么好心,不过是收回大牢所有物罢了。
出了大牢后,负责押送的差役转而便给两人换上了更重的枷锁和脚链,差点给饥饿且虚弱的两人当场压垮。
流放这一天,楚父楚母及老三还有老四娘子和孩子都来送行了,众人皆泪眼朦胧。
不过未等两人与家人多聊,便在押送的差役催促下上路了,根本不理会他俩的苦苦哀求。
当然,示意楚家行贿却拿不出钱财来也是原因之一,这期间两人也看到了之前去他们家闹过的那些人。
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快意模样,仿佛等待这一刻已经许久了,这一刻,两人好似冥冥中预感到了家人接下来的结果。
但已为阶下之囚的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与官府抗争根本做不到,申冤也没那渠道,两人不禁顿觉人道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