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似没听到一般,继续朝前走,陈壅有点回过味来,她好像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呀?
磕磕绊绊的走到大路上,陈壅追上去,笑着道“刚吃完饭,走那么快对胃不好,咱慢慢走,林矾那里都收拾好了,没啥要帮忙的。”
宁溪还是不开口。
“溪溪,你是不是生气了?你是怪我一直不给你写信吗?”他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开始时他是觉得战场环境不好写信,后来工作安定下来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一个成年人跟个小丫头写什么信呢,即使她很有可能跟自己曾生活在一个世界。
对她唯一的关心就是希望老乡不要暴露,让岳池一直看着点,可是今年工作要调动,暂时休息时,他突然忍不住想来看看她。
看到一个美丽的大姑娘出现时,他动摇了,过去的一颦一笑仿佛都是在昨天一般,因着时代的隔阂,他也没有喜欢过这个时代的姑娘,总觉得相处起来有些拘束,不自在,不像宁溪,莫名觉得舒服自由,当然,他也不能免俗,外表也是个极重要的原因。
“溪溪,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些年发生了好多事,以后我都会慢慢说给你听的。”还是没有得到回应,陈壅知道自己的这句解释实在是太苍白了,可是也不能说出心里话啊,不然她肯定会更生气的。
“溪溪,边疆有很多漂亮的玉石,咱们多买一些,以后可都是传家宝。”
这句话算是打动了宁溪,她今天没有在饭桌上一口回绝,也是因为心里挣扎着,自己本来就想去一趟边疆,可是一个女孩子出门毕竟不安全,家里人也不会放心的。
现在这个机会也难得,还有林矾老师一家同行,也不至于两个人出门尴尬,能见一见林矾老师的父母也很让人开心,尤其是他父亲,可是她前世仰慕不已的大家,这几年因为她送的东西,也给她写过几封信,老先生的字实在是大家风范,一笔一划,比她后世写的那些字帖强多了。
无论怎样自我开解,她还是很生气,她不喜欢别人替自己做主,不想任人摆布,不管他是谁。
“溪溪,你别生气嘛,有啥话你说出来,别把自己气坏了。”陈壅这些年做主做惯了,打死他都不会想到这个小姑娘是因为他自作主张而生气的。
“我没生气,麻烦你去买票的时候帮我也买上,林矾老师既然没什么要帮忙的,我就不去打搅他们收拾东西了,走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妈还等我掰杏子呢,我回家了。”
宁溪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数了数,将二十块钱塞到陈壅手里,她也不知道坐这么远的车要多少钱,二十块也不少了,等买了票,如果不够再给吧。
给完钱,没等陈壅说什么,宁溪已经掉头回家了。
几十年来,只有前世家变时受过一些白眼,除此之外,陈壅可谓一路顺风顺水,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没有金手指,靠着家庭和自己的能力也活成了这个时代人人羡慕的年轻人,老师领导同学都有些惯着他,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吃瘪,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没有厚着脸皮去追她。
只是看着快步离开的身影,眉头紧皱的回头,不再看她,不情不愿的事何必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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