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主楼已经几近完工,在此之前,郑东还专门指导瓦匠们用水泥制作预制板。由于做不到框架式的钢筋混凝土结构,郑东只能让工匠们利用竹子来制作预制板。
另外,预制板也被做成了实心,最长也只有七尺,比现代的钢筋预制板短了将近一半。
虽然会多出很多根梁柱,但为了安全,费工费料都不算什么。
如今,主楼已经大致完工,就差内部的装修了。
在这方面,郑东采纳了李昭德的建议,在房屋的内部使用木板进行铺设,包括墙面和地面。
在建设之初,郑东就表明了建筑的采光一定要好。
因此,主楼的两层,基本上没隔三尺就有一块三尺见方的窗户。
洛神琉璃厂经过几个月的发展,已经能够做出光滑透光的,一尺见方的玻璃。
郑东下令从琉璃厂采购大量的玻璃,并且由鲁记制作相应的木框用于镶嵌。花费了半个多月,才将整栋建筑共一百二十八处窗户装设完毕。
另外,二楼楼顶虽然是平顶,但郑东不敢保证屋顶的防水问题,于是根据工部来人的建议,在楼顶制作了木质起脊,而后按照传统工艺铺设了瓦片。
等到外墙的木板铺设完毕之后,任谁都看不出来这栋建筑使用水泥和砖石建立起来的。
阳光下,窗子上的玻璃熠熠闪光,恍惚间,郑东仿佛回到了现代。
包括建筑工人在内,所有人都被这栋前无古人的楼房感到震撼,更别说那班朝中文武了。
二月中旬的一天,郑东从琉璃厂回到封地,陈阿三告诉郑东有人求见,但不知姓字。
郑东进屋一看,那人身穿青袍,面带短须,看起来不到三十岁。
那人见郑东进屋,连忙上前见礼,郑东也拱手回礼。
“在下贺知章,见过郑爵爷。”
贺知章!?
郑东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像被闪电击中一般愣在原地。
“爵爷?您怎么了?”
站在郑东背后的陈阿三见状,只好轻轻的戳了戳少爷的后背,郑东这才反应过来,“哦,没事,没事,先生请坐。”
半晌,郑东还没有完全缓过劲来。
没想到面前这个书生,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咏柳诗人贺知章,这可是武周朝的状元,李白的伯乐,居然在这里让自己碰上了。
郑东按捺住心中的喜悦,听贺知章说起前来拜访的原因。
“不知爵爷可还记得陆景融这个名字?”
郑东想了想,“有这么个人,当初我在杭州逗留时,陆公子曾请我收他为徒,但当时我并没有答应。”
“正是此人,陆贤弟回乡之后,立刻准备了爵爷所说的拜师六礼,然而不久扬州就发生了变故,陆贤弟也未能成行。去岁年末,爵爷与令师在神都受封之事传到了吴中,陆贤弟便要即刻启程,但天不遂人愿,陆贤弟身染疾病,神都之行便再次作罢。”
“陆公子得了什么病?”
“唉,在线前去探望之时,陆贤弟正值病痛,其小腹涨大,坚硬如石,医者断定,陆贤弟中了水蛊。”
水蛊?大肚子?这不就是血吸虫病嘛,这种病一直到现代也没有被完全消灭,虽然现代医学证明血吸虫是来自于钉螺,但像唐朝这个时代,江南一带人们还是比较喜欢吃鱼脍的,这种生鱼片多多少少会带有一些寄生虫,因此罹患大肚子病屡见不鲜。
“陆公子得病有多久了?”
“至今约有三个月了。”
郑东皱起眉头,他知道用槟榔和南瓜子并用,可以治疗已经感染的血吸虫病,但自己来唐朝这么长时间,好像还没有见过南瓜这种作物,更别说南瓜子了。
但即使郑东知道救治的方法,如今与吴县隔着几千里,也是鞭长莫及,只能寄希望于当地的医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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