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刀也是第一次挨打,自从他认识郑东以来,还没有见郑东发过火。
“爵爷,小的知道错了,明天,不,今天,今天小的就把他送回去。”
又是一脚,这下带了些力气,蔡小刀吃疼,往右晃了一下。
那个下人听说要把他送回去,也急忙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流泪的,“爵爷,求您不要把我送回去,如果我也没人要,我和我娘就都会被饿死的。”
郑东扭过来温言说道,“谁说我要把你送回去了。”
“嗯?”在那下人疑惑的眼神中,郑东又朝蔡小刀厉声说道,“也不知道平时教你们的东西都学到哪里去了,我郑家是缺他娘一口吃的吗?起来,马上去把他娘也给接来,后续的安排你看着办,如果不做到让我满意,你会知道什么叫痛苦。”
蔡小刀爬起来,飞快的跑出去了。
郑东这才有空问那下人叫什么名字。
“回爵爷,小人姓杜,单名一个暹字。”
“哪个暹?”
那杜暹居然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了起来。
郑东惊疑,“你识字?”
“回爵爷,小人识字。”
这时,杜暹也已经把名字写了出来,郑东认出那是暹罗的“暹”字。
杜暹,这个名字很熟悉,应该是个名人,怎么会是个奴籍呢?
“你是不是濮阳人?”
杜暹一脸震惊,“爵爷怎会知道小人的籍贯。”
是了,没错,这个杜暹就是开元年间的长安留守,担任过户部和礼部的尚书,而且是以军功得拜宰相,是个人物。
郑东决定再问仔细一点,把其他人都打发去做事,郑东把杜暹单独叫到堂上来。
本来打算让杜暹也坐下的,但考虑到身份问题,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跟我说说吧,你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爵爷您听说过我们濮阳杜氏?”
“嗯,听说过而已,你濮阳杜氏虽然不是大族,但也不至于让后代成为奴籍,况且从你名字中这个‘暹’字可以断定,你父亲那一辈时你家还不是奴籍。”
这一通分析,让杜暹泪如雨下。
郑东也没有催他,半晌杜暹才缓过来,抹了一把眼泪,抽泣着说道,“爵爷说的没错,我确实出身于濮阳杜氏,听家母说,我父亲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但就是因为坚持要娶家母为妻,被族长逐出了家门。后来,父亲为了养活我和我母亲,被迫放下世家公子的身份,出去做苦力,但父亲哪里做得来那些,没多久就累垮了身子,家里又没钱医治,没多久就过世了。宗族里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对家母更是气愤,说是她克死了家父,于是家母便被族里的人托关系降为奴籍,小人不愿意回去那个冷血无情的杜家,便随母亲一起被卖了。”
“我无意冒犯,但我还是想知道,杜家为何不同意你父母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