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祚死里逃生,白得了一场大功,对三人褒奖有加,“真是青年俊杰啊,大明有你们这等敢作敢为的青年将领,大明之幸,陛下之幸也!”
这货终于从袖笼里伸出手来,学着马祥麟的样子在每人肩上拍了一下,不过他身材太矮,刘慧明三人又颇为高大,他穿得又厚,手根本伸不到三人的肩上去,只好拍了拍三人的手臂,算是自己给自己圆了场。
刘慧明拼命忍住笑,尴尬地受了他的鼓励,对方可是省委书记级别的啊,自己现在还是个副科,就算后世等级观念不那么严肃,自己也必须保持足够的尊重。何况现在是四百年前,等级观念天经地义,自己的表现要是稍有差池就会被认为是无礼的行为,要是被扣上了这顶熬制,以后在官场可就不好混了。
王永祚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滑稽,就特别注视了他一会儿,赞道,“德华真是算无遗策啊,本抚一直在想如何应对闯贼的谎言,没曾想德华一招就破掉了,老夫真是佩服啊。”
刘慧明赶紧谦虚地道,“多谢抚台大人夸奖,晚辈只是胡闹而已。”
“胡闹?”王永祚有些意外,胡闹就有这样的效果?要是正经起来那还得了啊!王永祚有些想笑,这个刘慧明连谦虚都不会,看来是个不学有术之人。
“我说错话了?”刘慧明狐疑不已,好在王永祚没有计较,几人又谦虚了几句,马万年连忙将王永祚和马祥麟一行人引进军营。
昨晚上突然降温,除了少数士卒在外面练武跑步之外,大部分人都窝在营房里烤火取暖,王永祚等人一路走来,听着营房里说笑打闹声传来,见营中干净整洁,巡逻队来回穿梭,完全没有其他军营那种乱糟糟的情况,心里顿时就生出一股亲切感来,忍不住赞道,“白杆兵果然不同寻常啊!”
马祥麟脸上带着笑意,冲王永祚一拱手道,“我白杆兵最重军规,每到一处就算只歇一夜,也要将营寨扎得牢牢实实的。”
一行人来到主寨,两个守门的士卒掀开布帘,做了个请的手势,众人进去之后又轻轻地放下布帘,重新回到门边站得像一根旗杆。
王永祚对两个士卒颇为满意,又赞赏了几句,就在主位上坐了,马祥麟在下手作陪,刘慧明三人辈分不够,只得被他俩鸠占鹊巢了。
王永祚看了三人一眼,眼里充满了欣喜和感激,从袖子里摸出一本奏折递给马祥麟,“昨天你们三位后生和骠骑将军都立下大功,本官要为你们上报朝廷,捷报已经写好了,你们先看一下,有些地方有出入的,老夫再亲自修改。”
王永祚这个行为充满了善意,刘慧明心里顿时充满了好奇,不是说明朝的文官歧视武官吗,怎么这个王永祚王巡抚如此和蔼可亲?
马祥麟接过奏章随便翻阅了一下就交给了马万年,“仗是你们打的,还是你们自己看吧。”
马万年接过奏折仔细看起来,看了一会儿就指出了好几处谬误,“抚台大人,这里错了,左良玉虽然打了败仗,但还是坚持了三个多时辰的,并没有一触即溃。”
王巡抚脸上阴晴不定,讪讪道,“好,等下老夫就改过来。”
马万年看了一会儿,又道,“还有这里也不对,严格来说,贼酋谢君友是曹松兄弟杀的,父亲只是把他射伤了,圣人有言子不闻父之过,小侄岂能令家父蒙羞。”
王巡抚讪讪地道,“没有马指挥使那一箭,那个曹松怎么可能杀得了贼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