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明心道这话说得倒没错,谢凤武吭哧吭哧地忙活了半天,愣是连谢君友一个汗毛都没碰到,要不是马祥麟及时出手,真有可能被他跑掉了。至于曹松,丫不过就是个捡漏补刀的,实在没有独吞功劳的资格。
谢凤武的脸上又浮现出羞愧之色,马祥麟突然哈哈大笑道,“王巡抚多虑啦,你就放心好啦,有马某在,定保襄阳不失。”
王巡抚连连点头称是,“有马指挥使这句话,老夫高枕无忧矣。”
“原来如此!”刘慧明突然明白了,王永祚这样礼贤下士原来是怕马祥麟撂挑子,这些文人肚子里果然装满了弯弯绕。
他又看了一眼坐在主位的王永祚,见他虽然表现得和蔼可亲,但内心深处的那种作为文官的优越感和对武将的蔑视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出来。
马万年终于看完了,面色不善地道,“王巡抚,怎么奏章里尽是我父子二人的事情,没有弟兄们什么事啊。不行!你得重新写,所有有功将士都应该上报朝廷,请朝廷封赏。”
王永祚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个……,哈哈,万年贤侄果然是个表里如一的君子啊,本官没有实际查访,这就重新写过。”
马祥麟陪笑道,“抚台大人勿怪,犬子年幼冲动,一心只想为结拜兄弟出头,想为其博取一官半职,冲撞之处,还请巡抚大人勿怪。”
王永祚摆摆手,呵呵笑道,“人不冲动枉少年啊,老夫老了,看到这群后辈如此青春有为,老夫只觉得欣慰,哪还能责怪?再说为朝廷举荐贤才,正是我等为官一方的职责,何错之有?”
刘慧明摆了摆手,装出一副大喜的模样,躬身行礼道,“如此,有劳巡抚大人了。”
王永祚微笑着受了刘慧明的礼,又勉励了一番,才道,“老夫闻闯贼已经到了樊城,加之昨日吃了一个大亏,必定会报复,不知骠骑将军和三位贤侄可有应对之策?”
虽然昨天打了个打胜仗,但襄阳的危机并没有接触,王永祚还是有些不放心,因此他才放下身段,对一个小辈的冲撞一忍再忍,现在是时候提要求了。
马祥麟道,“这个还是请德华来说吧。”
刘慧明起身行了一礼,解释道,“如此,小子鲁莽了。昨日一仗,我军杀敌两万,俘虏六万余,贼军前锋几乎被全歼。在下已和两位义弟商量了,决定从俘虏中选拔一批人充入军中,可得步兵两万五千,骑兵五千,加上我们现在的兵马,总兵力可达五万。另外,还有瑞征叔父的守城兵壮一万多人,新编水师两千人,总兵力可达六万,足可一战。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些都是新兵,战力较差,若闯贼强攻,恐怕襄阳守不住,所以还得做两手准备。”
王永祚听到前面,不仅心头一喜,己方竟然有六万大军,何必发愁襄阳守不住?不过,刘慧明后面的话就让他有些难受了,他的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眼里充满了失望。
刘慧明接着道,“闯贼现在有兵力四十万,装备大量攻城利器,又是携中原大胜之威而来,如果是野战的话,我们手里这点儿兵力是根本挡不住的。我的建议是,先防备贼军渡河,然后据城而守,留下骑兵在野外骚扰贼军,如此应该可守上十天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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