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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说得对，”小凤的语气却保持着平静，“我在你家什么都不是，凭什么住你家？反正我现在有钱了，正好在物色房子，过段时间我就会搬出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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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他不由自主，又开始道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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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是我要搬出去住的，而你，一直都在竭尽全力帮助我……”她突然昂起头，向他逼视，“燕大哥，我还是不明白，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助我，包庇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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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怕你走歪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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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还是因为，你看到我就想会起一个你曾认识的人，你对那个人有歉疚，所以就想全部弥补到我身上？”她伸出一根食指，掩在他唇上，“嘘，我猜人心的本事一向很准，你如果想撒谎，瞒不过我的眼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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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祁云默然。她说的……确实是事实。<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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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默认，小凤没有点明“龙梅”这个名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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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我心里不舒服，对她也不公平？”<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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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他前不久与她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燕祁云更是无话可说。然而她接着又柔声道：“燕大哥，其实我想告诉你，七夕一到，我就成年了。我原本以为，只要我成年了，就能有资格追求你，但现在看来，我更讨厌当别人的替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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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他唯有喊她这个名字，他不知该怎么辩解，即便龙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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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可以，即使龙梅这个名字，也绝不可以轻易提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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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什么也没说，两人之间有好一阵的静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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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片刻，没有得到他的辩解，最终归于失望：“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我从来不会在我得不到的东西身上浪费时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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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满街的灯火亮起，夜晚来临，距离七夕又近了一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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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在说气话，又好似触景生情。她环顾了下四周，意味深长道：“七夕快到了，去找塔吉安娜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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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回白家，估计是去别处找地方住了。燕祁云拿她没办法，只能讪讪地回家，待回到卧房，从抽屉里翻出一只精巧的戒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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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之情历历在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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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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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你送我戒指？为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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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听你说的，你们那里如果一对男女要结婚，男的会送女的一枚戒指。另一枚我已经戴在手上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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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向我求婚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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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不跟我走，离开这个地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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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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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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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捧着一枚戒指，时隔多年，她好像还是没有放下。她当时犹豫着答应了他，但在心底里，她的顾虑太多。这也导致了她最终的放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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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恩闯了进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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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莎，我看到你以前的那个心上人正在往县衙搬东西，好像是从家里搬出来了，小凤说他跟他母亲吵了一架。这样说来，你会重新和他在一起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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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吉安娜一惊：“他和他母亲吵架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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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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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被保存得至今锃亮的戒指，又成了一道刺，扎入了她的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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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问身旁的同族少年：“克莱恩，你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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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好人……”克莱恩点点头，但随之又摇摇头，“但他是个汉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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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啊……”塔吉安娜犹似大梦初醒，“汉人杀死了我们的父母，夺走我们的家园，毁灭了我们的人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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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戒指捧在手心里，呢喃犹似决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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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过毒誓……永远……不会和汉人在一起。永远。”<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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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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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林墨来到课堂，也多带了一本新买的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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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扬手，向孩子们示意：“这本《边城锁龙记》，我花了一晚上，看完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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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纷纷作出鬼脸，女孩子们则鼓掌向老师表示鼓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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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静一静，”他尴尬地敲敲讲桌，“事实上这本书确实也给了老师一定的启示，并且老师认为，书中的叶霖对龙神的情感，并非爱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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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爱情是什么？”孩子们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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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举例道：“就好比牛郎和织女，都说他们是爱情。可是一开始，牛郎靠偷织女的衣物强留住她，这能叫爱吗？这是自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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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私……”他又低低地强调了一遍，如自言自语一般，“不是任何事，都能用爱作为借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