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少琛被污蔑了那么多天,早就习惯了,他现在根本没在烦恼这档子事,所以小凤的聒噪也只当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琛哥~”小凤凑过来,“你为啥不理我呀?”
“我没功夫理你啊小妹妹!我这不是正忙着呢吗?!”
“真的吗?可我看你今天巡街心不在焉,你有没有发现你转来转去都还在这条街上,没到别的地方巡啊?”
他嘴硬道:“那是因为我觉得这条街特别可疑,我在详细观察……”
“真的吗?你觉得哪里可疑?”
正在这时,秦妙娥的轿子堂而皇之地穿街过巷,从他们身边经过。
“那个,”路少琛的手指头有了指明的方向,“我觉得她特别可疑!”
小凤扫兴地踢开脚边一块小石头:“她是妖怪,还是别惹的好,若她真是凶手还是省省吧,可能皇上来了都没法拿她怎么样。”
“你们老说她是妖怪,不过也好,”路少琛反而松了口气,“就当是妖怪杀人,找不到凶手也便罢了……”
小凤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若不是秦妙娥杀人,凶手另有其人,这么断案不就会无端端放跑一个真凶了吗?他再犯案可怎么办呢?”
“可是若这事是,荀大人也不愿意管啊……”
“啊?为什么?”
“因为……因为这牵扯到祁云的过去……”
“他什么过去?”小凤竖起了耳朵,“你们一个两个都好神秘的样子,为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他的过去?还有跟这案子到底有什么关系?”
“你真想知道?”
“对。”
路少琛张了张口,最后一抹嘴,还是没有说:“不可为外人道也,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什么嘛!话说到一半又不说,我最讨厌这样的人啦!”她抱怨道。
……
夜半,郊外。
一条黑色的人影,来到山下的水塘边。一轮圆月倒影在水中,很快,便被愈加扩大的涟漪打碎了。
没有风,没有外物触及水面,水是自己动起来的,好似有生命,向岸自行流淌,哗啦啦响作一片,最终与塘子里的水分作两股,流到那人影的身前。
人影口中念叨着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葫芦放到地上,那些“水”便钻了进去。可怪的是,明明是超过那葫芦百倍千倍的水量,居然能做到源源不断进入葫芦,到最后一滴被收去,也没有将葫芦撑爆了。
那人摇了摇葫芦,把塞子塞上。
“人心太过软弱,”她喃喃自语,“有些东西,果然是无法彻底根除的。”
于是,不远处的那个塘子再次恢复了平静,水面倒影出的圆月完完整整,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