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外五十里外,袁术领军五万,扎营于鞍山余脉,寒风凛冽,陹旗潇潇。
袁术于大帐内设宴,诸将汇聚于此。相互进酒,好不热闹。但有一人例外,其人身形高大,身穿华富锦衣,脸上还戴着一副笑脸面具。
众将自然是对此人好奇,但袁术亲自将这笑脸面具人带进帐内,也没让他解下面具,一看就是要保密此人身份,众将自然没有不知趣的。
酒过三巡后,袁术放下酒樽,扫视诸将,问道,“我领军来此,自然是欲破路章所部,以及汜水关。诸君可有妙计助我?”
诸将文士气氛一肃,皆有所言,但始终没有破敌之策。
袁术听得有些烦躁,连饮了三樽酒。随意瞥了眼一侧的笑脸面具人。
路章带着笑脸面具静静的待在袁术帐内,突然发现袁术连饮了三樽酒,这是约定的动作。路章会意,压低了嗓子开口道,“我有一计,非但可破路章,连汜水关和孟津亦可一战而下。”
袁术当时就精神一振,欣然道,“先生有何妙策,且试言之。”帐内众将也是突然安静了下来。
路章压着嗓子道,“眼下冬雪融化,河道水位上涨,何不掘开汜水,截流灌城。洪水滔天,又岂是人力可阻。”
众将刹时脸色一动,面露意动。
袁术更是想要拍案而起,大声叫好。他本是想叫路章找个理由撤回汜水关,伺机开关助他。哪知路章竟然说出了这么一道妙计。
“不可!”还不待袁术称赞,却听一声急呼响起。
众将文士连忙望去,出声的却是主薄阎象。
阎象起身道,“此计有干天和,万万不可。若掘开汜水灌城,则汜水关方圆百之内必成泽国一片,届时周边数十万百姓必遭灭顶之灾,望袁公三思啊!”
袁术皱了皱眉头,到是不好说什么了。要是直接赞同此计,怕是会落下个不仁不义的名声。
攥史杨弘却不以为然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要能打破汜水关,诛了国贼董卓,死几个百姓又算得了什么,孰轻孰重,世人皆知,阎大人未免太迂腐了吧!”
陈兰、雷薄、乐就等人连忙附议。纪灵、张勋等少数几位则沉默不语,只是目光怪异地看了攥史杨弘几眼。
袁术也忍不住掠了杨弘一眼,暗忖真是鲁莽,不过有人背锅就好,下次升他做长史。
既然有人赞同,那就好办了。
袁术当即拍案道,“既然诸位都有此意,那就掘汜水灌城。”各位将领群情振奋,纷纷摩拳擦掌。
路章压着嗓子又说道,“袁术将军,答应我的,别忘了。”
袁术连忙说道,“自然,自然!”
“如此,我就先回去了!”路章起身走出大帐。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乱世,门阀士族出身的将领关心的只是自己的官爵和前途,根本就没有人去关心草头百姓的死活。只要能打破汜水关,死几个百姓又算得了什么。
让百姓去死,总比让自己手下的士兵送死的好。唯有主薄阎象目露黯然,摇头不已,第一次对自己来投奔袁术的决定,感觉有些失策。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
二十里外,路章大寨中,路章见袁术迟迟不攻,表示疑惑。待两日后才让刘磐、徐鹏领斥候出寨打探。
天黑之后,刘磐又带了数十骑兵出城打探,竟然发现袁术的大营在悄悄转移,全部转移到了地势较高之处,而且分散各处,不再是扎成一堆。
“袁术这厮这是想做什么?”刘磐有些不解,随即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脸色大变。
“不好,袁术军怕是要掘水淹汜水关!”刘磐惊的寒光都竖了起来,再也顾不上其他,立刻招呼一声,飞马往回奔去。
路章正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有亲兵来报,刘磐求见,路章低叹一声,发现了么。
路章转了几个念头,吩咐亲兵将刘磐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