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翌日,红玉替贺兰雪梳妆。春桃还是没来,贺兰雪见状也没说什么——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红玉,你跟了我也有八年了吧?”贺兰雪注视着红玉为她梳妆的那双巧手,缓缓地道。
“是的。”
贺兰雪神情不变“那么,在府里呆了这么久。对于一个奴才背主的下场,你理当比我更清楚,对不对?”
红玉握着梳子的手一顿,木梳突兀地掉下。与此同时,贺兰雪伸手一捞,稳稳地接住了木梳。红玉立刻跪伏于地,额上冷汗岑岑“奴婢知罪。”
贺兰雪勾唇浅笑,风华绝代“你何罪之有?”
——聪明、机变。这红玉倒真算是个人才。
“罪奴不该向夫人报告小姐的消息,罪奴也是逼不得已。罪奴唯一的亲人被夫人拿捏,才不得不为其做事。罪奴可以发誓,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红玉抬头,心中虽然慌乱,却依旧不卑不亢。哪怕现在贺兰雪的性格捉摸不定,她也相信她不会对她怎么样,因为贺兰雪身边正是缺人之时。
贺兰雪之前所料不错,红玉确实不是方氏能够驾驭的。红玉为方氏卖命,正如同贺兰雪所想,是被方氏握住了把柄。但方氏可能是忘了威胁得来的人,何以长久?
“放肆!竟敢挑拨我与嫡母的感情!”
贺兰雪佯怒道她自然知道红玉并非细作,她不过是要其表忠心,顺便挖些不为人知的秘辛罢了。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是件危险的事呢。
红玉吓得一颤,但她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将知道的东西细细道来。她本就无意为方氏卖命。一直不向贺兰雪秉明,也不过是因为怕贺兰雪陷入与她同样危险的境地罢了。
贺兰雪的警惕心太低,面对四皇子更是毫无底线。若是没有一点防备心,把她所做的事情都透露了出去,她们都迟早要玩完。
这其中也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贺兰雪并未问起。
交代完一切,见贺兰雪面容平静,红玉也知道危险期已经过去了。
而从红玉话里分析出重点的贺兰雪不动声色看来原身饭菜里被动的手脚,这丫头并不知情。
危机解决,红玉松了口气。她仔细为贺兰雪挽发梳妆,将出门时,还取来一件披风,给贺兰雪披上。
正是回春的时间,二月的天还分外的冷。
前往长乐院的路上,贺兰雪带着红玉看似漫无目的地走。实则注意了每一个隐藏的角落。也从一些窃窃私语的丫鬟小厮身上,听到了许多或是关于京城、或是关于贺兰府的秘闻。
长乐院。
“孙女给祖母请安。”贺兰雪一改往日的素色装扮,梳了两个小包包的头发,换上了玫瑰红的广袖流仙裙,脸上带着喜庆得体的笑容,双颊如玉,使人耳目一新。
这也是她仔细想过的着装,老人家年纪大了,就想着儿孙满堂、承欢膝下。打扮地再漂亮,再新鲜,也不如打扮地喜庆讨老人家欢喜。
“什么风把雪姐儿给吹来了?”老夫人笑的一脸慈爱,心下却猜测着贺兰雪的来意。
“今儿个什么风也没有。祖母,孙女还带了礼物来了呢!”贺兰雪朝红玉点头示意,红玉接收到眼神,立刻会意地取来一个宝蓝色的抹额。
这是贺兰雪昨日绣的,从她打听小厨房的事情起,她就想到了这么一个主意。是以,她边修心法边绣双面绣,还特意将手法弄得青涩些。
就算如此,她亲手绣的这个双面绣抹额——不说在贺兰府,在京城也是头一份。一个十四岁的双面绣绣者,乃是为她扬名京城的好噱头。
崔嬷嬷接过抹额,面上也是一惊,不过很快隐了回去。但这一细微的表情变化,又如何瞒得过老夫人和贺兰雪这两个人精的眼?
正在这时,另一位嬷嬷提醒道“老夫人,该用饭了。”
老夫人不动声色的点头“雪姐儿,还没用膳吧?留下来陪我这把老骨头吃顿饭,如何?”
“谁说祖母老了?祖母定能福如东海、日月昌明,天伦永享、春秋不老!”贺兰雪忙接道,态度并不显得掐媚,把握的刚刚好。
“雪姐儿可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看你那小嘴甜的。”虽然老夫人知道贺兰雪来找她一定有目的,但听到两句恭维话也不由得心中愉悦。
突然间,老夫人眉头一皱,似是哪里疼了起来。
贺兰雪看的分明,是脊椎出了毛病,在现代也是一种比较顽固的疾病了。不过作为一名高明的大夫,贺兰雪有的是方法冶它。
静静地享用完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后,贺兰雪笑着对老夫人说道“还是祖母这儿的饭菜美味,刚才我见祖母气色不大好,可是哪儿不舒服吗?”
“老毛病了,太医也没法子根冶。”老夫人无可奈何地应道。
“可否让孙女为您推拿一番,虽然不一定冶得好,但能缓解一下您的病痛也是好的。”
崔嬷嬷本欲拒绝,太医们都没法子,贺兰雪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好办法。
一抬头,刚想说话,却看见老夫人点头同意。
也罢,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不好拂了这丫头的一片心意。
贺兰雪为老夫人推拿几遍后,额头就冒出了一层层细汗t的,这身体也太柔弱了吧?!也是自个儿心急了,积累了十四年的毒素,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清除?
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