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雷夔似乎发现了什么,“你的右眼是坏的,这让孤有些失望啊。幸好只有这一个缺陷,孤对你的其余都很满意,根骨好,长得也俊美,仅仅是只右眼孤还是能够接受的。”
木生风陷入黑暗之中,任何事物都离他远去。
“尽管是坏的,作为对你的惩罚,孤也要把右眼给你拔掉。”
木生风浑身颤栗,他有些怕了,他总觉得下一刻那双手就会伸过来残暴地扒开他的眼帘,可是没有。雷夔在那儿笑看木生风不住的摆动,他很享受。过了一刻,雷夔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木生风放弃反抗,像条死鱼般任凭鱼肉。
“孤也玩够了,这便摘了眼睛,让你死个痛快。”
雷夔话毕,木生风下意识地抖动起来,此时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微毫,他所念的不过是鬼极域众人。
雷夔亲自出马,一双碧手向木生风眼眶抓去,经过万年,他又能再次感受到血之滋味了。
沉寂百余年的右眼终于在木生风生命微弱之际重新绽放,炽热的火焰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他流淌而出的鲜血被蒸腾,他终将再次重回光明之所。
“你不是人族!?”雷夔怕生变故,改道直取木生风喉咙,却见木生风竟然已经挣脱束缚,让雷夔扑了个空。
画颜曾给木生风说过他也许是拜火神族之人。木生风读史多年,知道神族对待族人一向严苛,若是没了证明血脉传承的圣痕,那便会被踢出宗籍贬为凡人。故他一直未去想这事。
木生风不答,他感知到之前束缚他的力量来自眼前的这片空间,而现在木生风圣火重燃,终于是夺过了这片空间的控制权。一时攻守势异。
木生风冲将上去,雷夔转身想逃,却被木生风使出相同的手法将他控制住。“你是拜火神族之人?”雷夔再次问道。
此时,木生风的整片头发变得赤红,火焰在其上流淌。木生风把雷夔控住后,一双铁拳轰隆而出,顿时打得雷夔鼻青眼肿。雷夔反抗不了,只是喃喃道,“不可能,木衍界怎么可能有拜火神族之人,不可能,不可能”
木生风打得痛快,终于是把此前受的折磨宣泄出来。他停下手来,稍一思动,此前受损的眼舌便复为原好。笑道,“你先给我说这是何处?”
雷夔盯住木生风,肿起的眼眶也挡不住他的怨恨,但还是恨恨道,“我们现在在你的仙府之中。仙府是灵魂静息之所,夺舍他人都得进入仙府之中。奉劝你莫要杀孤,孤虽不及你背景深厚,但也不是可以随意辱杀的存在。”
木生风像听到个天大的笑话般,捧腹指着雷夔道,“万年前你便死过一回,今日再死又有何不可?”
“小友若不杀我,我可将一身功法神通悉数相传。”雷夔放低姿态,颓首道。
“不可,不可。你此前辱我,更是将我真实身躯弄得骨断经毁,我如何放你?”
“小友也打了我一顿,我们算是两清。再者,小友的躯体现在被浸泡在雷硰池中,也应是复原如初了。小友杀我,无利而徒生百害。”
木生风不再言语,好似在权衡得失。其实他正在浩瀚如烟的记忆中找寻曾经看过的夺舍之法。只是画颜说过,夺舍之法实在歹毒,只让他看,不让他学,故此木生风记得不是很牢靠。
过了一刻,木生风终于是回忆起来,他装作反复衡量许久的样子,道“不杀你也是不可,可是如何让我信得你?”
“小友只要不杀我,禁锢死咒随便小友下。”
“好,那你放开心神,待我给你施下禁锢。”
雷夔闻言果然放开心神,心中却冷笑不停。二人各怀鬼胎,但都面露笑容,一副和气之相。
木生风甫一按住,夺舍之法骤然使出,谁知那雷夔使诈,反过来竟欲夺舍木生风。
“好你个雷夔,这般卑劣!”木生风手上不停也松不开。雷夔看局势反转,终于止不住笑容,“你不也是一样?”
木生风奈何不了雷夔,雷夔也夺舍不下木生风,两人一时陷入僵持中。突然,木生风感觉右眼模糊起来,火焰也有熄灭之势,只得道“你杀不了我,我也杀不得你。不如放开,再谈一次。”
雷夔止不住的大笑,“孤经验阅历不知胜你多少,僵持之后必是孤胜。你还是继续抵抗吧!”说着再次加强了攻势。
木生风心下暗骂不止,单方面终止掉夺舍之法,顿时气息倒涌,鲜血喷出。雷夔终于是脱开束缚,立时远遁,笑道“孤既然夺舍不了你,那便把你根基坏了。”说着往下奔去。
木生风知道雷夔要去他轮海之处砍掉他的世界树,也是急忙跟上。
雷夔原本可以立刻出了木生风仙府,再徒后计。但他心高气傲,受不得一分欺侮,只想把木生风毁灭殆尽。
待雷夔钻进木生风轮海,看到的是一颗遍体黔黑的世界树,他以为是木生风修炼功法所致,不去细想,拔腿便往树下奔去。谁知走到树下,一股吸力顿时而来,雷夔只觉浑身无力,生气被吸走大半。
木生风走得稍慢,到达轮海后只见雷夔死死抵在树前,精神萎靡,一副将死之相。他虽不知为何,但明白眼前的雷夔已无法再威胁他,心下稍安。
雷夔看到木生风出现,鼓起最后一分力气大声呼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体中会有鬼极域的死气?!”雷夔见木生风不答,哀嚎一声,整个人霎时被吸入世界树中。
木生风不去看壮大数分的世界树,现在雷夔已死,整个人心神放松,眼中火焰也终于熄灭,立时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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