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不给又怎么样?”顾少泽冷冷瞥了他一眼,轻蔑反问。
两人正面对峙,势均力敌,司乾冷笑,“三天,如果三天内我还没有见到顾总上医院捐骨髓,那么,我自然有的是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顾少泽冷哼一声,“你威胁我?”
“是不是威胁,就看你怎么选择!”司乾已全然豁出去,丝毫不避讳拿阴狠一面示人。
顾少泽眼底寒冰深聚,唇角却扬起,一把拽过对方衣领,凉道“司乾,你如果再敢动季芯澄,哪怕一根头发,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司乾欲挣扎,顾少泽却没有给他机会,嫌恶将他推回座椅上,而后转身离开茶馆。
颓然跌坐的司乾,衣襟凌乱,他却也没有伸手去抚平,那眉宇间,早已阴云密布,他注视某一处半晌,双目良久空洞,忽而笑出声来,那笑声低哑而干涩,令店中远远关照此座的店员们皆不寒而栗……
季芯澄得知顾常打算出院这一日,等顾少泽前脚出门去上班,她就自己开了车前往医院。
来到医院才知道,顾常的司机已经替他办好出院手续并离开,显然顾常是为等季芯澄。果然,见到她顾常就问,“少泽他不愿意捐骨髓?”
季芯澄讶意顾常知道此事,一时没有出声。
“我听护士和医生讲的,他的配型结果很适合。”他说着,低了低头,似乎无可奈何。
季芯澄这时点点头,“之前有人给少泽打过电话,和他说起小叔和商阿姨的事,少泽他……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她含蓄的表示之前的事情,顾少泽都已经知道了。
顾常闻言,脸色有些难看,没再说什么,良久后叹了口气,让季芯澄与他同去跟商萱打个招呼,而后送他去顾少泽公司。
季芯澄不解顾常为何不用司机,但她终究还是没有问。
商萱彼时已吃过早餐,坐在床上看书,看到两人进门,把书放下来,“顾伯伯,芯澄。”她看到顾常身上已经不再穿着病号服,不由问,“顾伯伯这是要出院了吗?”
她精神状态不错,顾常见到她脸色就柔和许多,“是啊,我解放了!”他摊了摊双臂,一副玩笑口吻。
商萱也笑起来,“太好了,您出去之后要更加注意身体健康,轻易可别再来这里了。”
季芯澄问起商萱的病情,商萱道,“有新药出来,正在尝试阶段,目前几天反应都比较良好,应该是可以继续用这种药治疗的。”
顾常和季芯澄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打算透露商萱所用药是提取亲人骨髓研制而成的。
又说了些鼓励的话,顾常这才流连着离开商萱的病房。
“你同我一起去跟少泽谈谈?”顾常坐上季芯澄的车,这么道。
他眼中带有斟酌后的期盼,显然将希望多少寄托了一些在季芯澄身上。
季芯澄启动车子,上了道,才说“爸,其实前几天我就跟他因为这事争执过,如果不是我骗他陪我来医院做产检,他都不肯来做配型,这件事,我不想再逼他。”
顾常坐在后座,季芯澄说完这话之后就一心一意看着前方路况,没有看后视镜,也不知他是什么反应,但很久之后都没有听到顾常再出声。
季芯澄将人送到顾氏集团地下停车场,她没有下车,转过身对顾常道,“爸,商萱是我要好的朋友,我能为她做的我一定不会推辞,但是少泽……”
她看到顾常神色里不无哀戚,忽然意识到,眼前的顾常与年轻时犯过错的顾常已然大有不同,至少两者经历的心路是绝对不一样的,眼前的顾常分明已经老了。
季芯澄想为顾少泽说两句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转而道,“他就是这脾气,您不妨与他耐心说说看。”
顾常点头,“我知道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季芯澄应下,看着顾常身影消失在电梯间,又坐了片刻,才启动车子离开。本着父子俩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沟通解决的想法,她没有另外给顾少泽什么知会。
顾常的到来似乎在顾少泽意料之中,他神色冷淡,“我下个会还有三十分钟,您有什么事简单说吧。”
顾少泽确实很忙,早上来公司到现在就没有坐下来过,这会儿正想借这个空档处理一些不那么紧急的文件。他坐到宽大办公桌后头,再次抬眸望了眼对面默不作声只是盯着自己看的父亲。
顾少泽等待片刻后不见顾常出声,语气更冷,“或者您只是想来公司逛逛?那么您请自便。”
他不待见父亲的样子,从小到大如是。
顾常没有刻意挑衅儿子本就不多的耐性,饮了口茶后放下杯子,“商萱的病,我希望你能够去趟医院,帮帮她。”
顾少泽低头阅读文件,没有动作,但他握着笔的右手指节明显紧了一紧,好一会儿才出声,“希望?您希望的事,就应该成真吗?我不像您那么有奉献精神,还是找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