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世贵哪敢让他们去问?
莫说这些苦主都是自己找来假扮的,就算是真的,被这些衙役带下去‘问’一遍之后,也定能问成假的。
于是侯世贵冷冷地看了那孙云松一眼,笑道
“锦衣卫听令,谁敢劫持苦主,杀了便是。”
“喏!”
随着锦衣卫一声应诺,便是齐齐的佩刀出鞘之音响侧耳畔。
而后,钱松只觉眼前一花,便看到那五十多把明晃晃地刀光在眼前闪烁。
见得锦衣卫拔刀,莫说钱松,就是那些衙役也尽数怂了。
他们不比锦中县的衙役,锦中县那些衙役参与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知道县尊倒台,自己也得跟着倒霉,所以是真会与侯世贵拼命的。
但这些衙役不同,钱松遵纪守法,清正廉明,这些衙役也只是领着朝廷俸禄的不入流的吏员罢了。
让他们以多欺少,抓抓恶棍坏人什么的倒还行。
可真要让他们和这些凶名遍天下的天子亲军干仗,可能还会被套上谋反的罪名。
至少有九成的衙役当场就怂了。
每月不过几钱的俸禄,却要为此背上谋反甚至是被杀的风险,何苦来哉?
那孙云松见自己身边的衙役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连刀都不敢拔,气得他双颊通红,只觉在府君面前丢了面子
“妈的!一帮怂货!爷爷白疼你们那么多年了!”
他虽骂得起劲,可在锦衣卫的刀芒前,也只敢站在那骂,不敢做出更进一步的举动。
衙役既怂,侯世贵自然得理不饶人,继续对那钱松质问道
“钱府君,本官再问你,你处处向着那南征军兵痞,可是收了他们的贿赂?”
说完,侯世贵朝北方一拱手
“本官受陛下信重,任锦衣卫指挥使,检查大楚文武百官,若发现有人受贿行贿,也决不留情,来人呐,给我拿了,仔细的审!”
随着侯世贵一声令下,众锦衣卫正要上前将钱松给拿下。
此时的府衙,可谓满堂皆惊。
他们本以为侯世贵此来的目的是为了坐实那百余苦主的诉讼,再从南征军里拿下百人仔细审问。
谁知道,这厮现在竟然突然剑指府君!
这一变故,是所有人都未曾料到的。
所以大家伙眼睁睁看着两名锦衣卫上前就要给钱松戴上枷锁,这才有人喊道
“谁敢!!!”
“莫拿府君!!”
“大家救府君啊!”
眼看群情激奋,侯世贵也不慌。
这种场面他经历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锦中县的满县官吏他都敢先斩后奏,何况这清港还是陛下眼中的钉子呢?
便气定神闲地说道
“孔俊,与他们念一念陛下新定的大楚律。”
孔俊应喏一声,一步上前停止了胸膛,就提高音量字正腔圆地大喝道
“凡!阻碍锦衣卫办案者,视为从犯,杀之无过!”
视为从犯,杀之……无过……
听得这么一句话,不少刚刚还义愤填膺地人立马就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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